五马山聚义（4）[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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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之路上……”

    可惜，方郭三不愿意再听下去，“来人啊~~给我把秦能叉了出去！”

    应诺窜出来几个健卒用水火棍把秦能叉了起来，就往外扔。秦能大叫，“兄弟不听吾言，红袄军兵到之日，五马山必定玉石俱焚！”

    方郭三冷笑不止，“我就在这恭候着马子允大驾。”

    秦能被兵丁给叉了出去，仍在街上。他是又羞又愧，先前在帐前夸下了海口，现在把事情给办砸了。没办法，怕耽误了军情，秦能不敢停留，飞快回转，来报予马扩。

    再说，马扩率领着红袄军偃息旗鼓，星夜潜行，兵锋直指五马山。路上饥餐渴饮，非是一日之艰辛。

    这一日就来到石鼓山地域，只见山上树木参天，遮天蔽日，一条小道蜿蜒通向密林深处。赵邦杰笑道，“此山上有一支义军驻扎，是原红袄军领袖霍仪的部下，为首两个头领都是我的好友，一个叫燃灯道人裴渊，另一个叫烟熏金刚时青……”

    他这话还没说完，前队哨探飞马来报，“可了不得了，前面有强人劫道，先锋将军殷少林、施豹俱已败下阵来了。”

    “不能啊？！”赵邦杰有些不信，这是哪跟哪啊？

    “我们去看看吧~~”马扩不喜，领着辛信、秦印、赵邦杰等人遘奔阵前，红袄军已停滞不前了，刚败下阵来的殷少林、施豹正很狼狈地不知该怎么办。

    “吁——”马子允筘住马缰，往对面望去：场面上有点搞笑，只见前方的小径上横着一匹马，马上的那贼头半披着战袍，光着膀子，手里拧着个酒壶正喝着哩，人在马上晃晃悠悠的……特别扎眼的是马鞍桥上挂着一对八棱毒蒺藜锤，用这种兵器的人肯定是有几斤蛮力的。

    马扩问身边的赵邦杰，“此人你可认得？”

    赵邦杰摇了摇头。

    这贼头连赢了两阵，想必是有些狂了。看见又有人过来，示意身边的喽啰们喊话，于是喽兵们一齐发喊，“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若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马扩暗自好笑，青龙刀刀交左手，右手一指，“呔——对面的泼贼难道你不怕风紧吗？”

    那个贼头正喝着酒，懒得回答，示意喽兵接着唱《劫道歌》，“若说半个不，一刀杀一个，管杀不管埋，教你来年上望乡台……”

    辛信一抖马缰，冷笑着，“这厮如此狂妄无礼，某家去去就来，取其项上人头献予大哥。”

    秦印也取下了银装锏，“杀鸡焉用宰牛刀，有事小弟服其劳。”

    马扩摆了摆手，“这贼头也有可爱之处，颇有朱荛之风；能败我二将，必是有些本事，待愚兄去会会他。”

    说着，马子允一柙赤炭火龙驹，那马儿很灵性地直取那贼头。这是一条很窄的林间小道，根本施展不开，也没有闪避的余地。看到马扩的马来了，那贼头把酒壶丢给喽兵，动作迅速地摘下了那对八棱毒蒺藜锤。

    现在马扩明白了，为什么殷少林、施豹会败给这贼头，在这种地形中，灵巧的打法根本没有用武之地，只有跟对方硬碰硬。马扩艺高人胆大，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双手擎刀不劈不砍，平推横切，使了一招“开门揖盗”。

    这样不温不火的一招反客为主，出乎了贼头的意料之外，他无法攻击了只能先防守，双锤从里往外递出，使了一招“满地流星”。

    不曾想马扩这一刀使直了，刀杆碰上铁锤之际，突然就像是黏在了锤上一般，借力打力，顺势一拨，贼头的左手锤就荡了出去，露出了一个天大的破绽，是门户大开。好一个一巧破千斤，如果不是马扩这样的高人，做到如此冷静，这般合理，是不可能在谈笑之间，让强虏束手的。诚然，那贼头的轻敌、狂妄亟准备不足则是他失败的另一些原因了，原本是不会输得这么惨的。

    此时两马一错镫，马子允刀交左手，腾出右手，一把就抓住了贼头的绊甲丝绦，狮鸾大带，轻舒猿臂，用力一提，大喊了一起“起——”

    那贼头真是听话，连人带锤被马扩轻飘飘地从马鞍上给提了过来。众人都傻了眼了，一个回合不到，贼头就让马扩给走马生擒了。尤其辛信更是暗挑大拇指，这红袄军中有能人啊！只见马扩再把人往地上“叭唧”一扔，那贼头摔得七葱八蒜的，帽子飞了，兵器也折了，人好半天也挣扎不起。马扩喊了一声，“绑了！”

    过来几个红袄军战士把贼头铹肩头，拢二臂，五花大绑，给捆上了。那些喽兵见势不妙，撒腿就想跑，马扩大喝了一声，“我看谁敢跑？”宛如晴天霹雳，喽兵们全都跪倒在地，林里林外，黑压压一大片。

    这时，马扩把手往后一招，“赵军师，你过去问问，看是怎么回事？”

    赵邦杰领命，过去提了几个喽兵过来一问，全搞清楚了。原来是这么回事，前两天打石鼓山山脚下来了一个将军，时青下山劫道，结果让人家给擒了，败兵上山去请大头领燃灯道人裴渊救命。裴渊知道不是人家的对手，就用绳子把自己给捆上，送给那将军去杀，那将军感动于这哥俩的义气，就把两人都放了，但提出了一个条件。

    那将军说，他是大刀帅刘琦麾下的五虎将之一万人敌廖桂，因为在将军关与金兵作战打了败仗，失陷了城池，无法回去交差，才落荒败逃到此。他知道石鼓山上聚义的也是一班苦哈哈的穷弟兄，不忍索要什么；现在金兵大举入侵，北方的汉族大地主为了躲避战火大量南迁，石鼓山小径是三个州府南逃的必经之路，所以想借一支喽兵在此处劫道，劫富济贫，也为自己挣一些盘缠，然后，好返回刘琦大军继续为国效命。结果双方达成协议，不曾想第一次下山劫道就碰上了马扩的红袄军。

    马扩立即传下将令，一方面命人去山寨请两位头领来相见，令一方面让人把万人敌廖桂给推了过来，马扩亲自为之松绑，赔礼道歉，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了。

    廖桂是个粗人，这一回闹了个大红脸，后来听说走马生擒自己的是河北义士马子允，江湖武林排行榜的排位远高于自己，也就口服心服了。马扩说了，“红袄军是一支义军，建立它的目的是为了保家卫国，并不想同室操戈。现在金兵入侵中原，生灵涂炭，黎庶倒悬，我们应该精诚团结，并肩战斗。”

    马扩又对大闹正定府，救出辛信的来龙去脉进行了解释，专门写了一封信，让廖桂带给刘琦。希望能捐弃前嫌，共同抗金。马扩还命人从苏径的生辰纲里取了一部分金银赠予廖桂作为盘缠。廖桂千恩万谢而去，后来他率领的官兵在抗金战场与红袄军并肩战斗那是后话了。

    这件事办完了，石鼓山上的两位头领也闻讯赶了过来，这两位一个道士装扮，拿着无量拂尘，似那种化外高人；另一个则头裹一字头巾，穿着百花战袍，手掿着芦叶长枪，一副英雄气概，有着龙虎之姿。赵邦杰给做了个引荐，听到河北义士马子允的大名，燃灯道人裴渊、烟熏金刚时青纳头便拜，相见恨晚。马扩赶紧把两位英雄给搀扶起来，俱以兄弟相称。

    听说马大哥也兵发赞皇五马山以为抗金为国的根据地，这样的义举，裴渊、时青是举双手赞成，盛意拳拳地要求入伙。马扩大喜，欢迎石鼓山的义军加入。这样红袄军增加了两员大将，数千兵马，力量更加强大了，军马略事休整又继续前进了。

    在快接近五马山地域时，遭遇了回来报讯的飞毛腿秦能。秦能把被方郭三给叉了出来的前事一说，马扩大怒，“既如此，那就免不了一战了。”

    次日清晨用罢战饭，马扩命令擂鼓进兵，大军直取赞皇五马山。发现官军已在对面的关前布下阵势，摆了个一字长蛇阵。朝天关前的空地之上，两军圆阵，弓箭手射住阵脚。红袄军战士个个龙精虎猛，神采奕奕，马扩率领着一班的将佐来到阵前，放眼望去，对阵的官兵队伍当中竖着一杆大纛旗，侧书“河北赞皇总兵官”，当中月白黑字一个斗大的“方”字。旗角下一员大将，面似银盆，四十上下的年纪，略有短髯，头戴凤翅烂银帅盔，身披烂银龙鳞甲，外罩素罗袍，半披半挂，背插四面威武护背旗，虎头冲波战靴劳插葵花镫，掌中一对短把金顶柯藜狼牙棒，胯下压骑雪花拳毛驹，马前马后，百步威风，千团杀气，此将非是旁人，正是九头隼方郭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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