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0章 两杯菊茶[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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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琼宇刚把最后一筛菊瓣拨匀，竹耙子的齿尖还沾着两丝浅黄的菊瓣碎，就见宁舒乐拎着垫好棉布的竹篮从坡顶跑下来——篮沿用细麻绳别着朵小巧的雏菊，嫩黄的瓣子还带着午后的太阳味，显然是特意给洛千羽摘的。“布在竹席上晒了小半个时辰，不凉，”他把篮子往少年怀里塞时，指腹特意碰了碰棉布，确认温度刚好，又从卫衣兜里摸出块浅蓝的帕子，帕角绣着片小小的菊瓣，“等会儿摘花别用手攥，帕子垫在篮底，花瓣不沾汗，夹书时也干净。”

    nbsp洛千羽立刻把帕子展平铺在篮底，帕角的菊瓣绣样刚好对着篮沿的小雏菊，他抬头要说话，却见苏琼宇已经弯腰帮他把卫衣兜的绳系紧了——刚才塞进去的油纸包鼓出个小角，苏琼宇指尖捏着绳头，轻轻打了个活结，怕勒着少年，又拽了拽确认不松：“别让糖糕纸掉出来，你不是要留着给张婶看吗？”洛千羽赶紧点头，伸手摸了摸兜，油纸包的温度透过布面传过来，暖乎乎的。

    nbsp往坡下走时，南凌风自然地往洛千羽左边靠了靠——那边草坡比右边陡些，露在外面的土块松，他走得慢，眼睛盯着洛千羽脚边，见有小石子就悄悄踢到旁边，走两步还会把少年往自己这边带半步，胳膊肘时不时蹭到洛千羽的肩膀，像在悄悄护着，怕他踩滑。洛千羽没察觉，只顾着低头看脚下的草，偶尔捡片形状好看的槐树叶，塞到南凌风兜里：“这个夹书里也好看，比菊瓣小，不占地方。”南凌风“嗯”了声，顺手把树叶往兜深处塞了塞，又摸了摸兜口——刚才洛千羽塞得急，怕树叶掉出来，走了两步见路边有片更小、叶脉更清晰的槐叶，也弯腰捡了，叠在刚才那片旁边，想着回头给洛千羽夹书更合适。

    nbsp林熙言和顾逸晨走在后面，顾逸晨手里拎着个小竹筐，是刚才从坡顶挪下来的，里面装着林熙言挑好的白菊，筐沿盖着片大些的槐树叶，叶片边缘还带着点晒透的焦边。“挡点晒，”他低声对林熙言说，指尖把树叶往菊瓣边又挪了挪，刚好遮住最顶上那朵半开的白菊，“刚才看你挑这朵时特意留了长茎，别晒蔫了。”林熙言侧头看他，筐里的白菊被树叶挡着，只露出点泛着光的瓣边，他轻轻“嗯”了声，脚步慢了些，好让顾逸晨拎筐的手不用绷得太直。

    nbsp坡下的黄菊果然开得旺，金闪闪的瓣子铺在草丛里，像撒了片小太阳。洛千羽眼睛亮了，伸手就要摘最显眼的那朵大的，手腕刚抬起来，就被苏琼宇轻轻按住：“别急，这片花瓣尖上有个小虫眼，你看左边那朵，芯子正，瓣子也完整。”他指着旁边稍小些的一朵，指尖先碰了碰花瓣上的露水，确认没沾草屑和土粒，才松开洛千羽的手腕：“摘的时候捏着花茎下半截，别碰瓣子，省得蹭掉粉。”

    nbsp洛千羽照着做，手指刚捏住花茎，帕子却从手里滑了下，花瓣蹭到掌心的汗，他“呀”了声，刚要擦，南凌风已经从兜里摸出块橘子糖的糖纸——是刚才洛千羽塞给他的，还没扔，他撕成细细的小条，指尖捏着条边，轻轻帮少年擦了擦掌心的露水：“别蹭衣服上，你这卫衣是浅的，蹭上菊瓣的黄印子，回头洗不掉。”擦完把糖纸条叠好，塞回自己兜里，怕掉在草里被洛千羽踩到。

    nbsp君瑞和欧阳枫早就在坡下的槐树下等着，君瑞手里拿着根削得光滑的树枝，正弯腰把菊丛里的长草往旁边拨，还特意把靠近洛千羽这边的花茎往少年伸手够得到的方向弯了弯，连带着藏在草里的小石子都捡出来，扔到远处的土坡上；见菊丛边有几株矮些的黄菊，花瓣更小巧，刚好适合夹书，他也没拨草盖住，就留着那片，等着洛千羽过来摘。欧阳枫则蹲在旁边，手里捧着洛千羽的竹篮，等少年摘完一朵，就小心地往篮里摆，摆的时候特意把花瓣都朝一个方向展，还会把花往篮中间挪挪，避开竹篮边角的毛刺——刚才见洛千羽的手蹭到篮沿，怕扎着他，摆完还从兜里摸出张软纸，垫在篮底帕子下面，让花瓣更软和：“这样棉布不压瓣，等会儿晾的时候也能晒匀，夹书时瓣子不会歪。”

    nbsp洛千羽看着他摆得整整齐齐的花，忽然想起什么，从卫衣兜里摸出那颗没吃的橘子糖——是欧阳枫刚才抛给他的，他一直攥在手里，糖纸都被焐热了，这会儿塞到欧阳枫手里：“欧阳哥，这个给你，甜的，你刚才帮我摆花，也累了。”欧阳枫笑着接了，指尖捏着糖纸顿了顿，没拆，又塞回少年兜里，还帮他把兜口拢了拢：“你含着吧，摘花要抬胳膊，甜的提精神，我兜里还有。”说着悄悄把糖往自己兜深处放了放——糖纸被洛千羽攥得有点皱，他想叠平整了再收着，等回头洛千羽要是还想吃，再给他。

    nbsp摘到第三朵时，洛千羽手里的帕子被风吹到了草里，打着旋儿往坡下飘，他“哎”了声就要追，顾逸晨已经先他一步弯腰捡了起来——帕子落在片槐树叶上，没沾土，他顺手拍了拍帕角的草屑，递过来时，特意把绣着菊瓣的那角对着洛千羽的手：“拿着，这次攥紧点，别再吹跑了。”洛千羽赶紧接过来，把帕子叠了两叠，攥在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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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林熙言这时蹲在旁边的石头上，正把刚摘的白菊放在软纸上展平——软纸是昨天包花瓣剩下的，他叠得方方正正带在身上，见洛千羽看过来，便把纸往他那边推了推，纸边刚好挨着洛千羽的竹篮：“你摘的黄菊也放这儿，一起晾会儿，等会儿夹书时瓣子更平整，不会卷边。”洛千羽立刻从篮里拿出一朵黄菊，轻轻放在软纸上，花瓣刚好和白菊挨在一起，黄的亮，白的净，好看得很。

    nbsp往回走时，坡顶的太阳沉到槐树林后面了，风里的菊香淡了点，却混进了住处灶房飘来的、温乎乎的槐叶炒瓜子香——慕容雪肯定早把火生上了，连檐角的槐树叶都好像被这香味熏得软了些，飘下来的叶子都带着点暖烘烘的味。

    nbsp众人回到住处时，天刚擦黑，檐角的槐树叶被风吹得沙沙响，窗台上还留着午后晒菊时带回来的槐叶香，混着灶房飘来的瓜子香，又裹着点淡淡的菊瓣味，暖得让人想叹气。南凌风先把洛千羽的竹篮接过来，放在窗台上——垫着宁舒乐给的那块棉布，怕竹篮底蹭到窗框的木刺，又把篮里的黄菊小心地拿出来，摆在棉布上，摆的时候特意把刚才洛千羽放在软纸上的那朵也挪过来，凑成一小堆。

    nbsp洛千羽蹲在旁边看，忽然想起兜里的油纸包，掏出来展开看了看，纸角还带着点糖糕的甜香，他把油纸包凑到黄菊旁边比了比，小声说：“南凌风，你看，张婶的糖糕纸，和这黄菊一个色儿，都是金灿灿的。”南凌风低头看了眼，伸手帮他把油纸包又叠好，塞回兜里，掏的时候不小心带出来两片槐树叶——一片是洛千羽塞的，边缘有点卷；另一片是他后来捡的，更小更完整，他赶紧把树叶往兜里塞了塞，怕洛千羽看见问，想着等会儿偷偷夹进少年的漫画书里：“别总拿在手里，等会儿蹭上菊瓣的粉，就不好看了，留着明天给张婶看。”

    nbsp洛千羽攥着兜口点头，忽然抬头往窗台外瞥了眼，又凑近南凌风：“那明天给张婶送糖糕纸时，能不能把篮沿那朵小雏菊也带给她呀？张婶上次给我糖糕时，说喜欢小野花。”南凌风顺着他的目光看了眼篮沿的雏菊，花瓣还鲜着，便“嗯”了声：“行，明天摘完菊就去，顺便问问张婶下次啥时候做糖糕。”洛千羽立刻笑了，伸手拽了拽南凌风的袖子：“你真好！”

    nbsp慕容雪正坐在桌边，把布口袋里的干菊瓣倒在干净的竹筛里，细细滤着细渣，筛子晃的时候，菊瓣的香飘得更远了；她抬头瞥见宁舒乐分装菊瓣的纸快用完了，便从帆布包里摸出两张素纸——是上次带的，叠得方方正正，没沾半点潮气，扬声对宁舒乐说：“舒乐，你标日期的纸够不够？我这儿还有两张，是专门留着包花的，比你手里的厚点，不容易破。”宁舒乐抬头看了眼，笑着摆手：“够呢，你留着吧，下次摘了新菊，千羽夹书的花得用厚纸包，才不压瓣。”慕容雪“哎”了声，把纸又叠好放回包里，滤菊瓣的动作慢了些，怕渣子溅到宁舒乐的纸包上。

    nbsp君瑞和欧阳枫在门口擦小耙子，用的是湿帕子，擦得仔细，连耙齿缝里的菊瓣碎都挑出来，擦完还不忘把耙子靠在通风的门后，怕竹柄受潮发霉——那是上次洛千羽说喜欢的小耙子，木柄上还留着他攥出来的浅印。

    nbsp洛千羽蹲到门后，指尖轻轻碰了碰耙柄上的浅印，抬头看向君瑞，声音放得轻：“君瑞哥，这个耙子下次摘菊还能用吗？我上次用它拨草，没把齿尖弄弯吧？”君瑞正用帕子擦最后一点菊瓣碎，闻言侧头看他，没多说，只点了点头，伸手把耙子往洛千羽身边挪了挪，让带着浅印的木柄正对着他的手：“能用，齿尖没弯。”洛千羽立刻笑了，伸手摸了摸耙柄，又悄悄把帕子往君瑞手边递了递——刚才君瑞擦得急，帕子滑到了地上，“君瑞哥，草里会不会有小虫子呀？我刚才摘花时好像看见个小绿虫，你拨草的时候没碰到吧？”君瑞捏着帕子的手顿了顿，低头看了眼菊丛方向，才说：“没有，刚才拨草时都捡走了，扔去坡下了——我留了几株矮菊在那边，下次你摘不用踮脚。”洛千羽“哦”了声，眼睛亮了亮，放心地蹲在旁边，看着耙柄上的浅印笑。

    nbsp顾逸晨端着两杯温水过来，杯子是粗瓷的，杯壁温乎乎的，是刚从灶上晾好的。他把其中一杯递到林熙言手边时，指尖先碰了碰杯沿，确认不烫，才松开手：“看什么呢，眉头皱着。”说着凑过去扫了眼林熙言手里的书，是本泛黄的药书，封皮都磨出了毛边，他指尖轻轻碰了碰纸页上的字迹——有些字被潮气浸得淡了，“这字要是看不清，我去灶房拿灯，灯芯刚剪过，亮。”

    nb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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