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8章 掌心的温度[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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逸晨的掌心:“那次茶本来就凉了,你还赖我。”顾逸晨挑眉:“明明是你磨磨蹭蹭不喝,跟现在似的,捧着茶盏半天不动——不过现在不催你,你想捧多久就捧多久。”
nbsp“不凉,”林熙言声音轻,却比刚才清楚些,眼尾扫过桌上的茶盏,茶已经温透了,却没提倒茶的事,只盯着顾逸晨袖口的泥印子,“你袖口的泥,明天晒菊时……还能蹭着不?”
nbsp顾逸晨愣了下,随即笑出声,低头用下巴蹭了蹭他的发顶——头发软,蹭着不扎手:“想蹭就蹭,坡地的土多着呢,你要是乐意,蹭满袖口都成——反正上次摘菊,你蹭了满手泥,最后还是我帮你洗的,你还嫌我搓得太轻,说泥没洗干净。”
nbsp林熙言的嘴角悄悄翘了点,没说话,却把头往他肩上靠了靠——之前顾逸晨说“靠在我肩上歇会儿”,他没动,这会儿却主动挨过来,肩膀轻轻贴着,不沉,像落了片羽毛。顾逸晨立刻坐直了点,又往他那边挪了挪矮凳,让他靠得更稳,另一只手伸过去,把慕容雪的针织毯往下拉了拉,盖到他腿上:“毯子宽,盖着不勒腿——雪儿织的时候特意留了边,说你不爱穿紧的,盖毯子也嫌勒。”
nbsp“嗯,”林熙言应着,头没挪,眼睛却慢慢闭上了,呼吸也轻了些,却还攥着顾逸晨的手没松,“明天晒菊……要找那个圆筛子。”
nbsp“知道,”顾逸晨低头看他,见他眼睫垂着,像沾了层软绒,声音放得更柔,“上次晒豆子你用上次晒豆子你用的那个圆筛,我早找出来擦干净了,就放廊下的架子上——你说那个筛眼匀,菊瓣漏不下去,还能把小石子筛出来。对了,琼宇说明天想帮着翻菊瓣,说你上次教他晒豆子,他翻得可匀了,还跟洛千羽显摆了半天。”
nbsp林熙言眼睫动了动,小声问:“他……没忘怎么翻吧?上次他总把豆子翻到筛子外面,我还替他捡了半筐。”顾逸晨笑出声,指尖轻轻碰了碰他攥着自己的指节:“没忘,他刚才在门口跟宁舒乐念叨,说今晚睡前得在脑子里过两遍‘翻筛子的要领,怕明天给你添乱——你要是不放心,明天让他先在旁边练两下,你看着指点,他准听你的。”
nbsp林熙言没接话,却轻轻“唔”了一声,攥着他的手又紧了点——不是用力拽,是像怕这暖乎乎的触感跑了似的,连呼吸都往他肩窝又凑了凑,带着点桂花糖的甜气。顾逸晨没动,就这么坐着,另一只手偶尔替他拢拢毯子边,见他眼睫没颤,知道他没睡实,却也不催,只接着念叨明天的事:“明早要是起得早,就先去坡地摘两枝开得最黄的,插在你床头的瓷瓶里——你上次说那瓷瓶空着可惜,插菊正合适。对了,要带点露水的,上次插的那几枝,太阳晒了一上午就蔫了,这次我早点去,趁露水还挂在花瓣上就摘,保准能插两天。”
nbsp林熙言慢慢睁开眼,瞥了眼床头的空瓷瓶——瓶身上还留着上次插菊时蹭的一点花粉,他之前没舍得擦。又转回头靠在顾逸晨肩上,声音轻得像飘在空气里:“摘两枝就够了,多了挤得慌——上次插了四枝,你半夜起来喝水,撞了下桌角,还嘴硬说‘是瓶子太挤才占地方。”顾逸晨被戳穿,笑着承认:“那不是怕你觉得空嘛,这次听你的,就摘两枝,一朵全开的,一朵半开的,插得松松的,你伸手拿东西也不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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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念叨着,就感觉林熙言的头往他肩上又靠了靠,攥着他的手也松了点,却没撒开,反而像小猫蹭爪子似的,指尖轻轻蹭了蹭他的掌心——带着点痒,却暖得人心尖发颤。顾逸晨低头,见他眼睫垂着,眼下的淡青比刚才浅了点,才放了点心,又用指腹轻轻蹭了蹭他的耳垂:“困了就眯会儿,我在这儿坐着,不挪地方。”
nbsp林熙言没睁眼,只小声说:“……不困,想听听你说坡地的菊。”顾逸晨愣了下,随即明白他是还记着刚才摘菊时的事,便放柔了声音说:“坡地的菊这两天开得正好,靠坡顶那片,黄的多,还有几株浅白的,你上次说像‘撒了点霜,我明天给你摘两朵浅白的,夹在书里当书签——你那本常看的诗集,上次不还说缺个书签?”
nbsp“嗯,”林熙言应着,指尖又蹭了蹭他的掌心,“上次夹的枫叶枯了,我扔了。”顾逸晨点头:“那明天就用白菊,刚摘的嫩,夹在书里能存好久,等晒干了,翻书时还能闻着点菊香——比枫叶好闻,你说是不是?”
nbsp林熙言没说话,却悄悄把脸往他肩窝又埋了埋,发顶蹭到顾逸晨的下巴,软乎乎的。顾逸晨没动,只把搭在他腿上的手又放轻了点,怕压着他。窗外的虫鸣还在,比刚才更轻了,屋里只剩两人的呼吸声,还有顾逸晨偶尔低低的念叨——说张婶家明天可能还做糖糕,说南凌风说不定会偷偷带山核桃来剥,说君瑞肯定会提前把晒菊的场子扫干净,连小石子都捡走。
nbsp说着说着,就感觉林熙言攥着自己的手松了点,呼吸也匀了,眼睫垂着,像沾了层薄绒似的不动了。顾逸晨低头看了看,见他嘴角还带着点浅浅的弧度,才放了心——没睡沉,却比刚才踏实多了。
nbsp他没敢动,就这么坐在矮凳上,任由林熙言靠在肩上,指尖偶尔轻轻碰一下他的指节,像碰一片刚晒暖的菊瓣。桌上的茶早就凉透了,可顾逸晨没管,门口的糖糕、毯子还在石阶上,他也没急着去收——眼下没什么比肩上这团暖乎乎的人更要紧的。
nbsp过了会儿,林熙言忽然动了动,不是醒了,是往他怀里又缩了缩,攥着他的手又轻轻扣了扣。顾逸晨低头,凑在他耳边,声音轻得像气音:“睡吧,明天醒了,就能闻着坡地的菊香了,我陪你去晒,不着急。”
nbsp林熙言没应声,却轻轻“嗯”了声,呼吸又匀了下来。顾逸晨就这么坐着,直到窗外的虫鸣渐渐淡了,院门口的路灯把暖黄的光映在窗纸上,他才悄悄把凳脚又往床边挪了挪,离他更近点——省得他靠累了,也省得这暖,散了。
nbsp顾逸晨就这么坐着,胳膊被林熙言靠着的地方渐渐暖得发沉,却连动都不敢动——怕稍微挪一下,就把人从这好不容易稳下来的踏实劲儿里惊着。他低头瞧着林熙言搭在自己腕子上的手,指尖还带着点刚才攥茶盏的印子,这会儿终于不绷着了,指腹泛着点淡粉,不像刚才那样泛白。
nbsp窗外的虫鸣慢慢稀了,院门口的路灯好像也暗了点,暖黄的光透过窗缝溜进来,刚好落在林熙言垂着的眼睫上,像撒了层细绒。顾逸晨忽然想起上次晒豆子,林熙言也是这样,蹲在筛子旁边盯着豆子发呆,阳光落在他发顶上,连碎发都看得清清楚楚,当时自己还笑他“跟豆子较什么劲”,他却抬头说“你看这豆子圆的,像不像去年冬天你给我买的糖球”。
nbsp正想着,林熙言忽然动了动,不是醒了,是攥着他的手轻轻晃了下,像小孩睡熟了无意识的动作。顾逸晨赶紧放轻呼吸,指尖顺着他的指缝蹭了蹭——上次他手凉,自己也是这么攥着给他暖,攥到后来两人的手都出了点汗,他还嫌“你手汗多,粘得慌”,却没松开。
nbsp不知过了多久,顾逸晨听见廊下有极轻的脚步声,不是之前的宁舒乐他们,是君瑞——刚才众人走时君瑞就说“晚点我来看看台阶”,这会儿果然来了。脚步声在门口停了停,没敲门,只听见石阶上有轻微的响动,像是有人把什么东西轻轻放了下来,又轻轻蹭了蹭油纸——顾逸晨猜,是君瑞把早上苏琼宇放的糖糕往里挪了挪,怕夜风把油纸吹起来,也怕露水打湿了。
nbsp等脚步声远了,林熙言才慢慢睁开眼,眼神还有点蒙,却没像刚才那样发愣,只盯着顾逸晨的袖口看——那点泥印子干了,颜色浅了点,却还在。他动了动指尖,小声问:“……君瑞来了?”
nbsp顾逸晨笑了,伸手替他把额前垂下来的头发往旁边拨了拨,动作轻得像碰花瓣:“嗯,来给你挪糖糕了,怕明早沾了露水。”林熙言“哦”了声,又往他肩上靠了靠,这次没闭眼睛,只盯着桌上的空茶盏:“刚才你说……明天摘带露水的白菊?”
nbsp“对,”顾逸晨点头,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又想起件事,“你那本诗集放哪儿了?明天摘了菊,咱先夹进去,省得忘了——上次你夹枫叶,也是转个身就忘在晒豆子的竹筐里,还是我给你捡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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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林熙言嘴角翘了翘,伸手往床头摸了摸——床头矮柜上放着那本诗集,封面沾了点菊瓣的碎末,是下午摘菊时蹭上的。他没够着,顾逸晨赶紧起身帮他拿过来,还特意擦了擦封面的碎末:“你看,还沾着菊瓣呢,刚好明天夹新的进去。”
nbsp林熙言接过书,没翻开,就攥在手里,指尖蹭着封面的纹路:“上次枫叶枯了,你还笑我‘不会养,说我连片叶子都存不住。”顾逸晨挨着他坐下,没再坐矮凳,就坐在床边沿,离他更近:“那是枫叶不经存,菊瓣晒干了能存好久——等过阵子天凉了,咱把晒干的菊瓣收在锡罐里,你看书的时候拿出来闻闻,比什么都香。”
nbsp林熙言“嗯”了声,忽然抬头看他,眼神亮了点:“那……明天晒菊的时候,让琼宇也学夹书签?他上次看我夹枫叶,也想夹,却把叶子揉皱了。”顾逸晨笑着点头:“成啊,让他跟你学,你耐心,比我教得好——上次教他翻筛子,你教了三遍都没嫌烦,换南凌风,早急得跳脚了。”
nbsp提到南凌风,林熙言忽然想起什么,小声说:“他上次说……要藏我晒菊的竹筛子?”顾逸晨挑眉,伸手捏了捏他的耳垂:“他敢?上次藏登山杖,被你找着了还挨了顿说,这次再敢藏,你就让他给咱剥一下午山核桃,剥到他手酸。”
nbsp林熙言被逗得轻“嗤”了声,攥着诗集的手松了点,往顾逸晨手边凑了凑,两人的手又贴在了一起——还是不攥,就挨着,暖乎乎的。窗外的天有点泛白了,虫鸣彻底停了,只有远处传来几声鸡叫,院门口的路灯不知什么时候灭了,屋里却不暗,晨光透过窗纱溜进来,刚好落在两人交叠的手上。
nbsp顾逸晨低头看了看表,轻声说:“再歇会儿?等会儿天再亮点,咱去坡地摘菊——不急,晚点开的菊更精神。”林熙言没说话,却往他怀里又靠了靠,把诗集放在两人中间的被子上,攥着顾逸晨的手没松:“……不歇了,想早点去看看。”
nbsp顾逸晨点头,慢慢扶他起来,还不忘把慕容雪的毯子往他肩上搭了搭:“外面有点凉,披着点——等会儿摘了菊,回来让张婶给咱热两块糖糕,配着新泡的老君眉,刚好。”林熙言“嗯”了声,跟着他往门口走,路过石阶时,看见那包糖糕被挪到了门廊下,上面还压了块更平整的石头,旁边的针织毯叠得整整齐齐,上面放着君瑞悄悄留下的一张纸条,字写得小:“筛子我擦过了,坡地的小石子捡了,放心去。”
nbsp林熙言弯腰拿起纸条,递给顾逸晨,嘴角带着点笑:“君瑞总这样,什么都不说,却都做了。”顾逸晨接过纸条,揉了揉他的头发:“都是怕你操心——走了,坡地的菊该等急了。”
nbsp两人并肩往院外走,晨光刚好落在他们身上,林熙言的手还搭在顾逸晨腕子上,偶尔蹭到他袖口那点干泥,却不觉得扎手,反而像摸着什么踏实的东西。远处坡地的方向,隐约能看见几点黄——是菊开了,等着他们去摘,等着他们晒,等着被夹进诗集里,变成能存好久的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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