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6章 顶针渡秋[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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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装着渔民的老物件：褪色的渔网、锈迹斑斑的鱼钩，还有枚嵌在木板里的顶针，针孔里缠着半根蓝线——和苏瑶嫁妆里的蓝印花布是同色。“说不定是哪对夫妻留下的。”苏瑶轻轻抠下顶针，铃铛顶针和它碰在一起，叮当作响。

    nbsp夜里躺在渔家客栈的炕上，听着海浪拍打船板的声音，像躺在母亲的摇篮里。李阳和李悦早已睡熟，小脸上还沾着海盐。苏瑶摸着李渊后腰的旧伤，顶针在他掌心轻轻转：“明天去看你当年驻守的灯塔吧？”

    nbsp“好。”他把她的手按在胸口，“那里的守塔人说，每个出海的人，心里都有座灯塔，要么是牵挂的人，要么是没完成的事。”苏瑶想起自己的裁缝铺，墙上挂着的顶针串，可不就像排小小的灯塔？

    nbsp四、灯塔下的誓言

    nbsp晨雾中的灯塔像支银色的蜡烛，守塔人老陈把钥匙递给李渊时，眼里闪着光：“当年你冒死修的信号灯，现在还亮着呢。”旋转的光束扫过海面，把李渊的影子投在墙壁上，突然让人想起他穿军装的模样。

    nbsp李阳趴在了望台上数过往的渔船，李悦用顶针接住漏进来的阳光，说要给妈妈做串“星星项链”。苏瑶靠在李渊肩头，看着光束在他手背上流淌，那里的疤痕被照得很清晰：“其实我一直怕你回来后不适应，怕柴米油盐磨掉你的棱角。”

    nbsp“傻姑娘。”李渊从口袋里掏出个小木盒，里面是枚铂金顶针，内侧刻着行小字：“此生长渡，以针为锚”。“在部队学拆弹时就想，等退伍了，一定要给你打枚不会锈的顶针。棱角不是用来扎人的，是用来给你们撑出片安稳的。”

    nbsp守塔人在楼下喊他们吃早饭，玉米粥的香气顺着楼梯飘上来。苏瑶把铂金顶针戴在手上，和那枚旧铜顶针并排着，像新岁与旧年在掌心相握。“回去后，我想用蓝印花布做批新围裙，每片衣角都缝上顶针纹样。”她突然说，“就叫‘渡舟，你说好不好？”

    nbsp李渊牵着她下楼，阳光穿过灯塔的玻璃穹顶，在地上织出张金色的网。李阳正帮老陈添柴火，李悦举着顶针在光束里转圈，铃铛声和海浪声缠在一起，像支唱给岁月的歌。

    nbsp五、顶针里的归途

    nbsp返程的船鸣笛时，李悦把那枚捡来的贝壳顶针送给了船老大的孙女，换回串晒干的海带。苏瑶站在甲板上，看着海岛渐渐缩成墨点，突然发现李渊正用小刀在船舷上刻着什么——是枚简单的顶针图案，旁边还有行小字：“某年秋，携家人渡海”。

    nbsp“等咱们老了，再来看看。”他把她的手按在刻痕上，海风掀起她的围裙角，那枚铂金顶针在光线下闪着柔和的光。“就像这船，走再远的路，总得有个归处。”

    nbsp船舱里传来孩子们的笑声，李阳正给邻座的老奶奶讲灯塔的故事，手里比划着顶针形状的信号灯。苏瑶靠在李渊肩上打盹，梦里又是那年海岛的夏天，他穿着海魂衫，在沙滩上给她画顶针，潮水漫上来时，两人的脚印里盛着半汪星光。

    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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