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3章 晨光里的补丁[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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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sp;nbsp“我爸说，下午就去银行给大家发工资。”李阳把“希望”书签递过去，“这个给小花，她说过喜欢您家种的向日葵。”

    nbsp书签上的刻痕很深，老王捏在手里，像捏着块烙铁。他突然蹲下身，一把抱住李阳，胡茬扎得李阳脖子痒痒的：“好孩子，叔……叔给你磕个头吧。”

    nbsp李阳赶紧扶住他，闻到他身上的机油味，突然想起父亲的味道。“王叔，我爸说，大家都是一家人，不用客气。”他挣开老王的怀抱，往教学楼跑，“我去叫小花出来！”

    nbsp老王站在原地，看着李阳的背影消失在走廊拐角，突然捂住脸，肩膀一抽一抽的。晨光落在他的工装上，把补丁照得清清楚楚，那是苏瑶前几天偷偷给他缝的，针脚密密匝匝，像片温暖的阳光。

    nbsp四

    nbsp李渊在仓库清点芯片时，手机突然响了，是个陌生号码。他按下接听键，里面传来个沙哑的声音：“是李队长吗？我是前保安队的老周，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跟您说。”

    nbsp“你说。”李渊的手按在个密封的纸箱上，上面印着“精密仪器”，但他凭手感就知道，里面装的不是芯片。

    nbsp老周的声音带着哭腔：“总公司老板的侄子昨晚潜进了厂区，说要偷那批芯片去抵债。我……我没拦住，被他推倒在地上，现在腰还直不起来……”

    nbsp李渊的目光扫过仓库的监控探头，发现有三个是坏的，正对着堆放芯片的角落。“你在哪？”他的手摸向腰间，那里别着把电工刀，是老张头给他的，说防身用。

    nbsp“在……在配电房，他说要是我敢声张，就把整个厂区的电都断了……”老周的声音突然拔高，“他来了！李队长，救……”

    nbsp电话被挂断了。李渊抓起电工刀，转身往配电房跑，军靴踩在水泥地上，发出咚咚的响。路过食堂时，他看到王厂长正和几个工人往保温桶里装馒头，蒸汽缭绕中，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笑。

    nbsp配电房的门虚掩着，里面传来噼里啪啦的响声。李渊推开门，看到个染着黄毛的年轻人，正用扳手砸配电箱，旁边的老周捂着腰，疼得龇牙咧嘴。

    nbsp“住手！”李渊大喝一声，电工刀在手里转了个圈。

    nbsp黄毛转过身，脸上带着狞笑：“你就是那个新来的保安？敢管老子的事，信不信我让你横着出去！”他举起扳手就朝李渊砸过来，动作又快又狠。

    nbsp李渊侧身避开，电工刀顺势抵住黄毛的手腕。他没下狠劲，只是用了巧力，黄毛的扳手就掉在了地上。“芯片在哪？”李渊的声音像结了冰。

    nbsp黄毛的脸瞬间白了，他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平平无奇的中年男人，身手会这么好在仓库最里面的铁柜里，我……我也是被逼的，我叔欠了高利贷……”

    nbsp李渊没说话，拽着黄毛的衣领往仓库走。老周挣扎着站起来，一瘸一拐地跟在后面，嘴里不停地念叨：“造孽啊，好好的孩子，怎么就学坏了呢……”

    nbsp阳光透过仓库的天窗，在地上投下个亮斑。李渊打开铁柜，里面果然放着个黑色的背包，装着半袋芯片。他把背包扔给王厂长，后者刚好带着工人赶过来。

    nbsp“报警吧。”李渊松开黄毛，转身走向保安室，“剩下的，交给警察处理。”

    nbsp黄毛瘫坐在地上，看着李渊的背影，突然想起小时候，父亲也是这样高大的背影，只是后来父亲迷上了赌博，家就散了。

    nbsp五

    nbsp傍晚的霞光把天空染成了橘红色，电子厂的食堂里，挤满了人。老王给每个人端上碗热腾腾的饺子，是苏瑶带着几个女工包的，荠菜馅的，透着股清香。

    nbsp李渊坐在角落的桌子旁，面前摆着碗饺子，还冒着热气。苏瑶坐在他对面，正给李阳李悦夹饺子，兄妹俩吃得满嘴是油，像两只小馋猫。

    nbsp“王叔说，等他做完手术，就教我焊电路板。”李阳咽下嘴里的饺子，举起手里的“希望”书签，“他说这上面的狼头，跟我爸水壶上的一样。”

    nbsp李渊的手顿了顿，筷子上的饺子差点掉下来。他看向苏瑶，发现她正望着自己笑，眼里的光比窗外的霞光还亮。

    nbsp“前保安队长打电话来了，”苏瑶给他夹了个饺子，“说病好得差不多了，下个月就回来，还说要跟你较量较量，看看谁刻的书签好看。”

    nbsp李渊笑了，拿起筷子，夹起个饺子放进嘴里。荠菜的清香在舌尖散开，混着家人的笑声，像杯醇厚的酒，熨帖了所有的过往。

    nbsp窗外的操场上，几个孩子在追逐打闹，其中就有王小花，她手里举着李阳送的“希望”书签，在霞光里跑着，像只快乐的小鸟。老王站在操场边，看着女儿的背影，突然抹了把脸，不知道是汗还是泪。

    nbsp食堂的灯亮了，暖黄的光洒在每个人的脸上，把皱纹里的风霜都照得温柔了些。李渊看着眼前的一切，突然明白，所谓的兵王，不是能打赢多少仗，而是能守着这样的烟火气，让每个普通人都能安心地吃顿热乎饭，让每个孩子都能笑着长大。

    nbsp他拿起桌上的搪瓷缸，喝了口热水，“劳动最光荣”五个字在灯光下闪闪发亮。缸子上的狼头图案，好像也小了。

    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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