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7章 故园风雨淬锋芒[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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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来还带着一身伤，现在连马匪都找上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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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对不起。”李渊任由她数落，看着她鬓角的白发——才三十出头的人，却比同龄人显老，眼角的皱纹里，藏着多少个提心吊胆的夜晚。

    nbsp“爹，你好厉害！”李阳跑过来，眼睛里闪着崇拜，“像话本里的大侠！”

    nbsp李渊笑了，揉了揉儿子的头：“以后爹教你。”

    nbsp接下来的几天，李渊开始整修院子。他用断了的扁担做了个木秋千，给李悦的布偶缝了条新胳膊，还在院角围了个小菜圃，种上苏瑶爱吃的青菜。邻居们见了，都说苏家男人回来了，苏瑶总算熬出头了。

    nbsp但李渊知道，事情没结束。那些马匪背后，是西域最大的帮派“黑风堂”。三年前，他带队端了黑风堂的鸦片窝点，杀了他们的少堂主，这笔账，他们迟早要算。

    nbsp这天傍晚，李阳在巷口跟伙伴们玩弹弓，回来时哭丧着脸：“爹，王二蛋说你是逃兵，说你不敢去打黑风堂……”

    nbsp李渊蹲下身，擦掉儿子脸上的泪：“爹不是逃兵。爹是想，有些仗，不一定非要打。”

    nbsp“那他们再来怎么办？”李悦抱着布偶，小声问。

    nbsp李渊看向苏瑶，她正低头择菜，手指在菜叶上掐出一个个小坑。他忽然站起身：“阳阳，悦悦，跟爹来。”

    nbsp他带着孩子们走到后山的竹林。月光透过竹叶洒下来，在地上织成斑驳的网。李渊捡起根竹枝，手腕轻抖，竹枝在空中划出个圆，带起的风将地上的落叶卷成旋涡。

    nbsp“看好了。”他说，“这叫‘护家拳。”

    nbsp竹枝点地，身形转动，时而如磐石沉稳，时而如清风灵动。没有战场上的狠戾，却招招护着身前——那是护住李阳的位置，护住李悦的方向，护住苏瑶可能站着的角落。孩子们看得入了迷，连苏瑶悄悄站在竹林外，都忘了出声。

    nbsp收势时，竹枝轻轻落在李阳手里：“记住，拳头不是用来打人的，是用来护着想护的人。”

    nbsp三天后，黑风堂的人果然来了。这次来了二十多个，带着弓箭和弩机，把巷子围得水泄不通。邻居们吓得关紧门窗，只有李渊一家坐在堂屋里，李阳攥着父亲做的木刀，李悦抱着缝好胳膊的布偶，苏瑶把药箱放在桌上，里面的银针闪着冷光。

    nbsp“李渊，出来受死！”为首的堂主举着大刀喊话，脸上有道十字疤痕。

    nbsp李渊推开院门，手里没拿刀，只握着根晾衣杆。“你们要找的人是我，别吓着孩子。”

    nbsp“少废话！”疤脸堂主挥刀砍来，“今天就让你全家陪葬！”

    nbsp李渊侧身避开，晾衣杆横扫，精准地打在对方的膝盖弯。疤脸堂主踉跄倒地，身后的马匪一拥而上。李渊不退反进，晾衣杆在他手里仿佛有了生命，时而如长枪点刺，时而如短棍横扫，每一下都打在马匪的关节处，疼得他们嗷嗷叫，却没人受重伤。

    nbsp李阳在门后看得热血沸腾，学着父亲的样子挥舞木刀；李悦把布偶塞给母亲，捡起地上的小石子，偷偷往马匪脚上扔；苏瑶握紧银针，眼睛紧紧盯着战局，随时准备冲上去。

    nbsp半个时辰后，二十多个马匪被捆成一串，像粽子一样躺在巷子里。李渊扔掉晾衣杆，手心的旧伤又裂开了，血滴在青石板上，映着夕阳，红得像朵花。

    nbsp“告诉你们堂主。”他看着疤脸，“再敢来，就不是捆着这么简单了。”

    nbsp马匪被拖走时，邻居们打开门，看着李渊的眼神里充满了敬畏。王二蛋的爹拉着儿子过来，让他给李阳道歉，李阳却摆摆手：“我爹说了，拳头是用来护人的，不是用来争输赢的。”

    nbsp晚上，苏瑶给李渊包扎伤口，指尖的力道格外轻。“你那套‘护家拳，是自己创的？”

    nbsp“嗯。”李渊看着窗外，月光落在秋千上，“以前在战场上学的招式，都太狠了。现在觉得，能护着你们，比杀多少敌人都强。”

    nbsp李阳和李悦挤在门口，手里拿着刚画的画——画上有个高大的男人，左手牵着男孩，右手抱着女孩，旁边站着个笑盈盈的女人，头顶写着“家”字。

    nbsp“爹，这是给你的勋章。”李阳把画递过来，画纸边缘还沾着蜡笔的碎屑。

    nbsp李渊接过画，眼眶忽然热了。他征战十年，得过无数军功章，金的银的，镶宝石的，却没哪一枚，比得上这张皱巴巴的画。

    nbsp苏瑶靠在他肩上，轻声说：“以后别再走了。”

    nbsp“不走了。”李渊握紧她的手，也握紧了那张画，“再也不走了。”

    nbsp太行山的雨又下了起来，敲打着窗棂，像首温柔的歌。堂屋里的油灯昏黄，映着一家人的影子，在墙上依偎成一团。

    nbsp李渊忽然明白，那些在战场上流过的血，受过的伤，都不是为了所谓的功勋。真正支撑他走过枪林弹雨的，是这扇窗里的灯光，是孩子们的笑声，是身边这个女人的温度。

    nbsp而这，或许就是最珍贵的勋章。

    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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