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6章 潮声里的勋章 烟火筑成的城[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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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影子拉得很长，像株扎在土里的向日葵。

    nbsp“爸回来了！”李阳先看到他，跳起来就去抢他手里的鱼，“今晚有鱼吃喽！”

    nbsp李悦也举着木剑跑过来，剑尖差点戳到他的腿：“爸爸你看，我的剑！”

    nbsp李渊笑着把她抱起来，闻到她头发上的肥皂香：“真好看，比爸爸的还厉害。”

    nbsp晚饭时，苏瑶用新打的菜刀切菜，刀刃碰到案板发出笃笃的响，清脆得像风铃。李阳说学校要开运动会，他想报三千米跑，李渊说要陪他晨跑；李悦说幼儿园要演话剧，她想当小公主，苏瑶说要给她做条纱裙。

    nbsp吃到一半，码头的王老板突然打来电话，声音急惶惶的：“老李，你快来码头看看！‘福顺号的发动机坏在海里了，风浪越来越大，怕是要出事！”

    nbsp李渊放下筷子，抓起冲锋衣就往外走：“我去看看。”

    nbsp“我跟你一起去。”苏瑶也站起来，顺手拿了件雨衣。

    nbsp“妈，我也去！”“我也要去！”

    nbsp李渊回头看了眼三个眼巴巴的人，心里一软：“穿上雨衣，跟紧我。”

    nbsp码头的风果然很大，海浪拍打着礁石，发出轰隆隆的响。“福顺号”在远处的海面上颠簸，像片随时会翻的叶子。船长站在岸边急得直转圈，看到李渊来了，像看到救星：“老李，只有你的冲锋舟能抗住这浪！”

    nbsp李渊没说话，解开冲锋舟的缆绳，检查了下发动机。苏瑶突然抓住他的胳膊：“小心点。”

    nbsp“放心。”他摸了摸她的脸，转身跳上冲锋舟，发动引擎时，回头看了眼——苏瑶正把李阳和李悦护在身后，三个人的身影在路灯下紧紧靠在一起，像座小小的城。

    nbsp冲锋舟在浪里穿行，像片叶子。李渊握着方向盘，目光死死盯着“福顺号”的灯光，脑子里却全是苏瑶刚才的眼神。他想起在边境时，每次出任务前，她也是这样看着他，没什么话，却把所有的牵挂都揉在了眼里。

    nbsp靠近“福顺号”时，一个浪头打过来，冲锋舟差点翻了。李渊抓住船舷稳住身形，冲着上面喊：“把缆绳扔下来！”

    nbsp船员们七手八脚地扔下来缆绳，李渊接住，牢牢系在冲锋舟的挂钩上。“都抓好了，我拉你们靠岸！”

    nbsp往回拖的时候，浪更大了，冲锋舟的发动机发出吃力的轰鸣。李渊咬着牙，把油门踩到底，手臂因为用力而青筋暴起。就在快要靠岸时，一个巨浪猛地拍过来，冲锋舟的挡风玻璃被打碎，碎片溅到他的额角，瞬间流出了血。

    nbsp“爸！”岸上传来李阳的哭喊。

    nbsp李渊抹了把脸，看到血混着海水流进眼里，涩得发疼，却笑了——他看到苏瑶正往这边跑，雨衣的帽子被风吹掉了，头发乱乱的，像朵被雨打蔫的花，却跑得那么急。

    nbsp等终于把“福顺号”拖回码头，船员们都松了口气，围着他道谢。李渊摆摆手，径直走向苏瑶，她手里拿着块干净的毛巾，正踮着脚往他这边望。

    nbsp“受伤了？”她的声音发颤，毛巾碰到他额角时，手抖得厉害。

    nbsp“小伤。”李渊握住她的手，把她往怀里带了带，“你看，没事。”

    nbsp李阳和李悦也扑过来，一个拽着他的胳膊，一个抱着他的腿，嘴里喊着“爸爸流血了”。

    nbsp陈老师和几个邻居也赶来了，王老板非要拉着他去医院：“老李，你这是为了大家受伤的，必须去看看！”

    nbsp“真不用。”李渊笑了笑，指着远处的海面，“你看，浪小了。”

    nbsp夜色渐深，海风还带着凉意，却吹不散码头的热闹。船员们在收拾东西，邻居们在帮忙清理现场，李阳帮着递工具，李悦给大家分发苏瑶带来的姜茶。李渊靠在礁石上，看着苏瑶的身影在人群里穿梭，她的侧脸在路灯下柔和得像块玉，突然觉得，这才是他用半生守护的东西——不是冰冷的勋章，不是遥远的国门，而是眼前这触手可及的烟火，是身边这个笑起来眼睛弯弯的人，是孩子们叽叽喳喳的吵闹，是潮声里藏着的，稳稳当当的日子。

    nbsp回家的路上，李悦趴在他背上睡着了，小手里还攥着那把粉色的木剑。李阳跟在旁边，小声说：“爸，你刚才在海里的样子，比奥特曼还厉害。”

    nbsp李渊笑了，低头看了看苏瑶牵着他的手，她的指尖缠着他的手指，很紧，像怕他跑掉似的。

    nbsp“等明天，爸爸教你打渔。”

    nbsp“真的？”

    nbsp“真的。”

    nbsp月光洒在海面上，泛着银辉。远处的灯塔还在闪，像颗永远不会熄灭的星。李渊知道，他的兵王生涯早已落幕，但另一段人生才刚刚开始——在这座被海风和烟火筑成的小城里，他不再是那个无所不能的战士，只是个会为家人削木剑、会在雨天清理树枝、会驾着冲锋舟去救渔船的普通人。

    nbsp而这，或许就是最珍贵的勋章。

    nbsp（本章未完）

    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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