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9章 晨光里的棱角[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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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nbsp李渊道了谢，翻开手册。里面全是琐碎的规定：办公用品申领流程、车辆调度制度、会议保障细则……和他以前在部队接触的作战手册完全不同，字里行间都是烟火气的规矩。

    nbsp他看得认真，偶尔抬头，看见窗外的阳光落在绿萝上，心里有种踏实的平静。

    nbsp中午快下班时，苏瑶发来微信：“我在你们单位门口的咖啡馆等你。”

    nbsp李渊回复“马上到”，收拾好东西，跟王科长打了招呼，快步走下楼。咖啡馆里人不多，苏瑶坐在靠窗的位置，面前放着两杯拿铁，看见他进来，朝他招了招手。

    nbsp“刚忙完？”她把其中一杯推到他面前。

    nbsp“嗯，看了一上午手册。”李渊坐下，喝了口咖啡，有点苦，“你们设计院中午休息多久？”

    nbsp“一个半小时。”苏瑶搅拌着咖啡，“刚接到老师电话，说阳阳竞选小组长成功了，高兴得在教室里蹦。”

    nbsp李渊笑了：“随我，从小就好胜。”

    nbsp“才不随你。”苏瑶白了他一眼，语气里却没什么火气，“随我，我小时候也总当班干部。”

    nbsp两人聊起孩子们的趣事，聊起各自单位的琐事，像所有普通的夫妻一样。阳光透过玻璃窗照在桌上，把咖啡杯的影子拉得很长，李渊看着苏瑶说话时微微扬起的嘴角，忽然觉得，那些缺席的岁月，或许真的可以在这样的午后，一点点补回来。

    nbsp下午接孩子放学，李渊提前去了学校门口。等着的家长里大多是老人和妈妈，他这个穿着棉袄、身姿笔挺的男人显得有点扎眼，不少人偷偷打量他。

    nbsp“你是……李阳的爸爸？”一个牵着小女孩的妈妈走过来，笑着问。

    nbsp“嗯，我是。”

    nbsp“我是张小明的妈妈，阳阳跟我家小明是同桌。”女人热情地说，“常听孩子说，他爸爸是英雄。”

    nbsp李渊的脸有点红：“就是个当兵的。”

    nbsp“那也厉害啊！”张小明妈妈感慨道，“苏瑶一个人带俩孩子太不容易了，你回来就好了，她以前总说，孩子长这么大，还没跟爸爸一起参加过亲子活动呢。”

    nbsp李渊心里又是一沉。这时校门开了，孩子们排着队走出来。李阳一眼就看见了他，兴奋地挥手：“爸爸！”

    nbsp李悦也跟着喊：“爸爸！”

    nbsp李渊走过去，蹲下身接住扑过来的两个孩子，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暖暖的。

    nbsp回家的路上，李阳滔滔不绝地讲着竞选的事，李悦则把画的画递给李渊：“爸爸，这是我画的全家福，有爸爸，有妈妈，有我和哥哥。”

    nbsp画上的四个人都歪歪扭扭的，却手牵着手，头顶上画着个大大的太阳。李渊把画小心地折好，放进兜里：“画得真好，爸爸要贴在办公室里。”

    nbsp晚饭是李渊做的红烧牛腩。他系着苏瑶的碎花围裙，在厨房里忙碌，动作算不上熟练，却很认真。苏瑶靠在厨房门口看着他，看他笨拙地切着土豆，看他仔细地撇去浮沫，看他把炖好的牛腩盛出来时，脸上带着点小小的得意。

    nbsp“尝尝。”他把筷子递到她嘴边。

    nbsp苏瑶咬了一口，牛腩炖得软烂，酱香浓郁，是她熟悉的味道。眼眶突然有点热，她别过头：“还行。”

    nbsp李渊笑了，知道她这是夸人的意思。

    nbsp吃完饭，李渊主动洗碗，苏瑶陪着孩子们在客厅玩。李阳拿着奥特曼，非要跟李渊“对打”，李悦则坐在旁边，给他们当裁判。客厅里满是欢声笑语，暖黄的灯光洒在每个人身上，像一层温柔的茧。

    nbsp临睡前，李渊给两个孩子讲故事。他没讲部队的事，讲的是他小时候的趣事：爬树掏鸟窝摔下来，被爷爷追着打；跟小伙伴去河里摸鱼，差点被冲走……孩子们听得咯咯直笑，苏瑶坐在旁边织毛衣，嘴角一直带着笑。

    nbsp故事讲完，孩子们睡着了。李渊轻手轻脚地走出房间，看见苏瑶还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那件快织好的毛衣——是件小小的蓝色毛衣，针脚细密，一看就是给李阳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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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还没睡？”他走过去坐下。

    nbsp“等你。”苏瑶放下毛衣，“明天……你想吃什么？”

    nbsp“你做什么我都爱吃。”李渊看着她，“其实我也会做别的，明天我给你们做部队的大锅菜？”

    nbsp“好啊。”苏瑶笑了，“我倒要尝尝兵王做的大锅菜是什么味。”

    nbsp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落在两人中间的地毯上，像一汪浅浅的水。李渊看着苏瑶的侧脸，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柔和，他忽然想起刚认识她时，她也是这样笑着，说要尝尝他做的饭。

    nbsp时光好像绕了个圈，又回到了原点，只是这一次，他不会再离开了。

    nbsp“苏瑶，”他轻声说，“以前……对不起。”

    nbsp苏瑶的肩膀颤了颤，没说话，只是把脸埋进了毛衣里。

    nbsp李渊伸出手，轻轻握住她的手。她的手有点凉，他用掌心焐着，一点点把暖意传过去。

    nbsp“以后，我都在。”他说。

    nbsp苏瑶点了点头，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落在他的手背上，滚烫滚烫的。

    nbsp夜渐渐深了，客厅里只剩下两人浅浅的呼吸声。月光静静流淌，像在温柔地注视着这对久别重逢的夫妻，注视着这个终于完整的家。

    nbsp李渊知道，生活里的棱角不会一夜之间磨平，那些褶皱里的尘埃也需要慢慢拂去，但只要他们手牵着手，一起面对，就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

    nbsp晨光很快会再次漫进窗帘，新的一天会带着烟火气的琐碎和温暖，如期而至。而他，会带着兵王的坚韧，和一个丈夫、父亲的温柔，好好地走下去。

    喜欢。

第1489章 晨光里的棱角[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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