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8章 烟火里的褶皱[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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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nbsp苏瑶没再说话，只是把切好的苹果递给他。指尖碰到一起，两人都像被烫到似的缩了回去。李阳正缠着李渊看他新学的武术动作，没人注意到苏瑶耳尖红了。

    nbsp傍晚时雪停了。李渊跟着苏瑶去超市买第二天的菜，推车里很快堆满了孩子们爱吃的零食、苏瑶惯用的洗衣液、还有他随口说的爱吃的酱牛肉。

    nbsp“够了。”苏瑶拦着他又要伸手拿的饼干盒，“吃多了上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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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他们不是爱吃吗？”

    nbsp“也不能天天吃。”她把饼干放回去，“过日子得省着点。”

    nbsp李渊看着她熟练地对比着价签，心里有点不是滋味。以前家里的开销从不用他操心，苏瑶在设计院的工作不算顶尖，却也体面，从没这么精打细算过。

    nbsp“我转业费下来了。”他推着车，“够咱们用一阵子的。”

    nbsp苏瑶的脚步慢了些：“留着吧，孩子们上学要用钱，你刚去单位，也得打点。”

    nbsp走到生鲜区，她指着排骨说：“阳阳最近总喊腿疼，得补补。”又拿起块鲫鱼，“悦悦爱喝鱼汤。”

    nbsp李渊看着她一样样挑，全是孩子们的喜好，没一样是自己的。他伸手拿起块牛腩：“你不是爱吃红烧牛腩吗？”

    nbsp苏瑶愣了愣，随即笑了：“好久没做了，嫌麻烦。”

    nbsp“我做。”李渊把牛腩放进推车，“我在部队学过，保证比你做得香。”

    nbsp她没反驳，只是转身去称青菜时，嘴角的弧度没下去过。

    nbsp回家的路上，李阳和李悦在儿童推车里睡着了。李渊一手推着车，一手拎着最重的购物袋，苏瑶跟在旁边，手里只提着个轻飘飘的水果袋。路灯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偶尔碰到一起，又很快分开。

    nbsp“安全局的工作……累吗？”苏瑶先开了口。

    nbsp“后勤保障，应该还好。”李渊看着前方的路，“主要是文件整理，物资调配，不用出去。”

    nbsp“那就好。”她轻声说，“以前你总不在家，我最怕接到部队的电话，一响就心慌。”

    nbsp李渊的脚步顿了顿。他想起有次执行任务，失联了半个月，回来才知道苏瑶带着刚满月的李悦，坐了三天火车去部队找他，被拦在营门外，冻得发烧。

    nbsp“以后不会了。”他说。

    nbsp进楼道时，李渊弯腰抱起李阳，苏瑶抱李悦。小家伙们睡得沉，头都往大人颈窝里钻。走到三楼家门口，李渊掏钥匙的手顿住了——门把手上挂着个小小的红灯笼，是去年春节李阳手工课做的，歪歪扭扭的，却一直没摘。

    nbsp“孩子们说，等爸爸回来再挂新的。”苏瑶的声音很轻，带着点水汽。

    nbsp夜里，李渊睡在客房。床有点小，被褥带着晒过的阳光味，和部队的硬板床、消毒水味完全不同。他睁着眼看天花板，隔壁房间传来李悦的梦话，然后是苏瑶轻轻的拍哄声。

    nbsp他起身走到窗边，雪又下了起来，这次是鹅毛大雪，把小区的路灯都染成了暖黄色。楼下的雪人被雪盖得更胖了，旁边插着的胡萝卜鼻子却歪了——是李阳下午捣鼓的。

    nbsp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了一下，是老战友发来的：“安置手续都办好了，周一直接去报到就行。嫂子和孩子还好？”

    nbsp李渊回了个“都好”，放下手机时，看见苏瑶房间的灯还亮着。他走到门口，听见里面传来翻东西的声音，轻轻推开门缝——

    nbsp苏瑶正坐在书桌前，翻着一个旧相册。灯光下，她的手指停在一张照片上，是他们刚恋爱时拍的，在学校的银杏道上，他穿着白衬衫，她扎着马尾，笑得一脸灿烂。

    nbsp李渊轻轻关上门，退回客房。他知道，五年的空白不是一顿饺子、一次超市就能填满的。那些他缺席的家长会、发烧夜、家长会，像时光褶皱里的尘埃，得一点点拂去。

    nbsp雪还在下，落在窗台上，簌簌的。李渊摸出枕头下的军刀，借着月光看上面的编号——那是他兵王生涯的勋章，也是他亏欠这个家的证明。

    nbsp他把军刀放回抽屉最深处，换成了早上买的棒棒糖，放在李阳和李悦的床头。

    nbsp明天，要去开家长会。要学着做红烧牛腩。要听苏瑶讲这五年的家长里短。

    nbsp兵王的传奇已经落幕，而父亲和丈夫的角色，才刚刚开始。

    nbsp窗外的雪渐渐停了，露出一轮朦胧的月亮。李渊躺在床上，听着隔壁均匀的呼吸声，终于闭上了眼睛。

    nbsp这一夜，他睡得很沉，没有梦到硝烟，只梦到了饺子里的硬币，和苏瑶低头时，鬓角那缕被蒸汽熏卷的头发。

    喜欢。

第1488章 烟火里的褶皱[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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