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前往胡明家[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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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己寻了短见？”

    nbsp“放屁！这是放狗屁！”胡母激动地挥舞着手臂站起来，

    nbsp“我儿的性子，我这当娘的最明白！别看他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可心性坚韧，胸襟开阔！”

    nbsp“旁人忍不了的苦，他能忍！旁人咽不下的气，他也能咽！”

    nbsp胡陈氏接口道：“是啊大人！我大伯哥向学之心，坚如磐石！平日里我们怕他压力大，想去宽慰他，反倒被他开解。”

    nbsp“他总爱说那句古话——‘寒梅香自苦寒来，宝剑锋从磨砺出！”

    nbsp林胡听了，也点头晃脑地接上：“对对！就是这句！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nbsp胡母和胡陈氏接着告诉李正峰，胡明绝不可能因担心落榜寻死。

    nbsp考完回来那阵子，他情绪好得很，还信心满满地对家里人说，这次有把握中举！

    nbsp所以当同窗邀他去北门寺，他想都没想就去了。

    nbsp按他的话说，秋闱这事儿，人事已尽，只看天命。

    nbsp他尽力了，能不能中举，全看老天爷开不开眼。

    nbsp可自那日从北门寺归来后，他整个人就变了。

    nbsp胡母抹着泪道：“他变得闷闷不乐，大白天就扛着铁锹往城外跑。我们也不知道他去干啥，只当是散心，就没多问。”

    nbsp“晚上回来，他就拉着我们说话，东拉西扯能聊到半夜才肯去睡，反常得很！”

    nbsp李正峰立刻追问：“那他聊的那些话里，有没有特别反常的内容？”

    nbsp“好像…也没有，”胡母回忆着，

    nbsp“就是从小时候的事聊起，问他爹和我一些他儿时的趣事，又跟老二、老三回忆他们兄弟仨小时候的事…都是些芝麻绿豆的小事…”

    nbsp“其实…有一点挺反常的，婆母您可能没留意。”

    nbsp胡陈氏打断道，

    nbsp“大伯哥往日嗜书如命，深信读书能改命。可有一晚，他却说…说自己其实不该读书，应该去放牛放羊，那样才能让咱家过上好日子。”

    nbsp李正峰皱眉：“放牛放羊？这话里有话？”

    nbsp胡母摇头：“能有啥话？他小时候真放过牛的！那时咱家还在乡下，地里的活计全靠一头老黄牛。”

    nbsp“他就学着古书里说的，牛角挂书，一边放牛一边自学。”

    nbsp“后来被一位路过的先生瞧见了，先生爱惜他是块读书的料，不收咱家‘学粮，自愿教他识字念书…这才一步步考中了秀才，有了点名头…”

    nbsp跟胡母、胡陈氏聊完，李正峰又去了胡明的书房，想翻翻看有没有蛛丝马迹。

    nbsp胡陈氏引着路，边走边说：“李大人，我大伯哥真的不会寻死！他这人乐天知命，对往后日子有盼头！”

    nbsp“对他来说，读书不是为了考功名做官，他是真心喜欢！他的念想从来不是金榜题名，而是有朝一日能读遍天下藏书！”

    nbsp这话听着不像吹嘘。

    nbsp李正峰一踏进书房，就被震住了——四壁书架顶天立地，密密麻麻塞满了书卷竹简，其中不少是手抄本，一笔一划都透着胡明的影子。

    nbsp正如胡母和胡陈氏所言，这是个爱书如命的男人。

    nbsp书房门窗老旧，书卷堆积如山，却收拾得干干净净、整整齐齐。

    nbsp笔墨纸砚，各归其位，一丝不苟。

    nbsp李正峰随口问道：“如今这书房，每日还有人整理吗？”

    nbsp胡陈氏黯然道：“是我婆母。她每天雷打不动地来给大伯哥收拾书房…这习惯，她已经坚持了整整二十二年了。”

    nbsp“二十二年？”李正峰心头一跳，“老夫人今年贵庚？”

    nbsp“五十整。”

    nbsp李正峰一惊！

    nbsp他看到的那个老妪，憔悴得像是古稀之年！

    nbsp失去儿子的痛苦，生生催老了她的岁月。

    nbsp胡陈氏从书桌上拿起一卷书递给李正峰：

    nbsp“这卷书，是我大伯哥从北门寺回来后才开始抄的。那几天，他除了出门挖坑、晚上陪我们说话，其余时间全在借书、抄书。”

    nbsp“李大人，您说一个打定主意要寻死的人，临了还会干这个吗？”

    nbsp李正峰摇头。确实不像。

    nbsp他接过书一看，书名是《山海经》。

    nbsp林胡也凑过来，放眼一扫书架，啧啧赞叹：

    nbsp“嚯！这书可真够全乎的！《诗》、《书》、《礼》、《易》、《春秋》，《论语》、《孟子》、《荀子》、《韩非子》、《管子》、《老子》、《庄子》，还有《左传》、《战国策》、《楚辞》、《汜胜之书》…厉害！真厉害！”

    nbsp他随手抽出一卷翻开，不少竹简或帛书上都有蝇头小楷的批注。

    nbsp看了几页，林胡眉头拧成了疙瘩：

    nbsp“文采斐然！见解独到！胡先生这分明是块当状元的料啊！凭他这本事，怎么可能中不了举？没道理啊！这水平考进士都绰绰有余！”

    nbsp胡陈氏苦笑一声：“或许…我大伯哥，就是没那个命吧。”

    nbsp书里没找到线索，李正峰继续翻看别的。拉开抽屉，里面塞满了信件。

    nbsp胡陈氏道：“这些都是得知我大伯哥过世后，他的朋友从各地寄来的吊唁信。”

    nbsp李正峰一边拿出信件翻看，一边问：“你大伯哥外地的朋友不少啊。”

    nbsp胡陈氏道：“他年少成名那会儿，引来了不少外地游学的学子登门拜访。我大伯哥性子好，从不拿架子，哪怕只跟人聊过一次，也能交下朋友。”

    nbsp一封封信在桌上摊开。林胡忽然眼睛一亮：

    nbsp“等等！李爷！您手上那封，给我瞧瞧！”

    nbsp李正峰递过去。

    nbsp林胡仔细看了看信封，又摸了摸，问道：“这封信，打开过吗？”

    nbsp胡陈氏道：“都打开过。先前衙门的老爷们也来看过，说没啥问题。”

    nbsp林胡冷笑一声：“没问题？问题大了去了！这信谁写的？”

    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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