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草原起风雷[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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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唐皇家学院，甲字第一号大讲堂。

    nbsp这里没有雕梁画栋，只有一排排崭新的课桌，和一个用水泥砌成的高台。

    nbsp孔颖达一身崭新的“大宗师”官袍，端坐于第一排正中。他身后，是三百名垂头丧气的国子监监生，以及数百名通过考试、神情兴奋的新学员。

    nbsp他以为，今天是他这位“道德与礼仪部”首席大宗师，重振儒家威严的第一课。

    nbsp然而，当上课的钟声敲响，走上高台的，却是太子李承乾。

    nbsp“诸位，早上好。”李承乾一身便服，手里拿着一根教鞭，敲了敲黑板，“我是你们‘道德与礼仪课的第一任讲师，李承乾。”

    nbsp孔颖达的眼皮跳了一下。

    nbsp台下的儒生们更是面面相觑，这和说好的不一样！

    nbsp“孔祭酒，”李承乾的目光落在了孔颖达身上，“来，别坐着了，上来。”

    nbsp孔颖达一愣：“殿下，老臣是……”

    nbsp“我知道，你是大宗师。”李承乾笑了一下，“但我的课，大宗师也得听。不光要听，还要回答问题。上来吧。”

    nbsp在数百道目光的注视下，孔颖达感觉自己的脸颊火辣辣的。他活了一辈子，都是他考别人，何曾被人当堂叫起来过？

    nbsp他僵硬地走上高台，站在李承乾身旁，像个犯了错被罚站的学生。

    nbsp李承乾没理会他的尴尬，转身在黑板上写下两个大字。

    nbsp“突厥。”

    nbsp他敲了敲黑板：“今天咱们不讲《论语》，不谈《孟子》。咱们谈谈这两个字。谈谈我们北边的邻居，曾经的草原霸主，阿史那社尔。”

    nbsp他转过身，看向众人：“就在不久前，孤用了一点小小的计谋，送给了阿史那社尔一套‘神仙炼钢法。现在，据我们百骑司传回的最新情报，整个漠北草原，因为这场‘大炼钢铁，已经变成了人间地狱。”

    nbsp程处默、房遗爱等人坐在后排，脸上露出了兴奋的笑容。

    nbsp而那些儒生们，则是一脸茫然。

    nbsp“牛羊无人放养，冻死饿死十之六七。牧民被强征去挖矿石，部落为争抢最后一点粮食，日夜械斗，血流成河。曾经不可一世的突厥，如今，只差最后一根稻草，就会彻底崩塌。”

    nbsp李承乾说完，将教鞭递到孔颖达面前。

    nbsp“孔大宗师，现在，孤问你第一个问题。”

    nbsp他的声音很平静，却让整个讲堂的空气都凝固了。

    nbsp“面对这样一个被我们亲手推入深渊，但依旧对大唐怀有刻骨仇恨的敌人。从‘道德与‘礼仪的角度出发，我们应该怎么做？”

    nbsp李承乾向前一步，逼视着孔颖达。

    nbsp“是应该发扬我礼仪之邦的‘仁义，给他们送去粮食和药品，让他们休养生息，以期待他们能‘感化回头？”

    nbsp“还是应该趁他病，要他命。出动大军，以雷霆之势，将这头饿狼彻底碾碎，永绝后患，以保我大唐边境未来百年平安？”

    nbsp“请回答。”

    nbsp孔颖达的额头，瞬间渗出了冷汗。

    nbsp这哪里是问题？这分明是诛心！

    nbsp选前者，是迂腐，是愚蠢，是置大唐万千子民的安危于不顾，是妇人之仁！今天在座的，没人是傻子。

    nbsp选后者，那他一生信奉的“仁者爱人”、“止戈为武”的圣人教诲，又算什么？一个满口仁义道德的儒家领袖，公然鼓吹赶尽杀绝？

    nbsp他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nbsp“怎么？大宗师被难住了？”李承乾的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看来圣人的书，也没教过你这个啊。”

    nbsp就在此时，一名百骑司的校尉，捧着一个皮筒，神色凝重地快步走进讲堂。

    nbsp“殿下，北境加急！‘隼字密信！”

    nbsp李承乾接过皮筒，撕开火漆。里面不是寻常的军报，而是一卷发黄的羊皮，上面用血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小字，字迹潦草，仿佛是在极度危险仓促的情况下写就。

    nbsp“念。”李承乾将血书递给秦怀道。

    nbsp秦怀道展开羊皮，沉声念道：“殿下亲启。属下阿史那隼叩首。社尔已疯，昨日烹杀劝进忠臣，漠北人心已散。各部族私下串联，只待天变。其‘神钢遇寒则脆，不堪一击，然其仍聚兵三万，欲以残破之师，孤注一掷，南下求生。属下身份已遭怀疑，牙帐之内，日夜有眼线监视。此或为绝笔。恳请殿下收网，草原已熟，可食。另，请救属下一命。”

    nbsp整个讲堂，死一般的寂静。

    nbsp所有人都被这封血书里透露出的血腥和疯狂，震得头皮发麻。

    nbsp“好！好啊！”程处默猛地站了起来，激动得满脸通红，“太子哥！这还等什么！那狗日的阿史那社尔都疯了！发兵吧！让俺当先锋，保证把他的脑袋拧下来给您当夜壶！”

    nbsp尉迟宝林也吼道：“没错！趁他病要他命！踏平牙帐，就在今日！”

    nbsp勋贵子弟们群情激奋，一个个摩拳擦掌。

    nbsp孔颖达的面色却变得惨白。他听着那些血腥的描述，听着程处默他们毫不掩饰的喊杀声，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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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这就是太子殿下的“实学”？运筹帷幄，杀人于千里之外，将一个强大的汗国，玩弄于股掌之间，直至其自我毁灭。

    nbsp他看着台上那个神情淡然的年轻人，第一次感觉到一种源于灵魂深处的恐惧。

    nbsp李承乾没有理会叫嚣的程处默，只是将目光重新投向孔颖达。

    nbsp“孔大宗师，你听到了。阿史那社尔要带着他最后的疯狗，来咬我们了。现在，请你告诉我，我们是该讲‘礼仪，还是该拔刀子？”

    nbsp这一次，孔颖达没有犹豫。

    nbsp他颤抖着，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当……当斩草除根。”

    nbsp说完这句话，他仿佛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整个人都萎靡了下去。

    nbsp“很好。”李承乾满意地点点头，“看来大宗师还是识大体的。下课。”

    nbsp他走下高台，无视了身后所有人的反应，径直向外走去。

    nbsp“秦怀道，程处默，房遗爱，尉迟宝林，来我书房。”

    nbsp……

    nbsp东宫书房。

    nbsp“太子哥，下令吧！”程处默一进门就嚷嚷开了。

    nbsp李承乾坐在主位上，把玩着那封血书，慢悠悠地开口：“秦怀道。”

    nbsp“臣在。”

    nbsp“你的百骑司，拟一份营救计划。孤的‘礼物，不能死在草原上。孤要你把他，活生生地，给孤带回来。”

    nbsp“营救？”秦怀道一愣，但立刻领命，“喏！”

    nbsp李承乾又看向程处默。

    nbsp“你，立刻去一趟户部，找唐俭。再跑一趟皇家银行，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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