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不列颠风云（一）[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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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暂时收起沮丧，继续冷静的分析道：“乐章是遵循规则的存在，既然祂认可这是两方对抗的局面，那就说明两边还有的打。或许，我不应该冒然加入这看似强势的一边。”

    nbsp“我要耐心等待，等到那些忍不住的家伙先跳出来。如果有什么毛遂自荐、单骑救主之类的家伙出现，那势必是轮回者伪装的。”nbsp郅牧一边装作快要流口水的样子，一边飞快转动大脑。“如果这里真的是古代的英国，那么中世纪的决定性力量应当是铁与血、甲胄和战马。我有手枪在身，自保绰绰有余，一定要苟住！”

    nbsp时间在欢快的氛围中悄然流逝，教堂的钟声响起，奢华的午宴结束了。

    nbsp“好了，小伙子们，把餐具都收起来吧，你们可以去楼下用餐了！”老人吩咐道。郅牧这才注意到，之前悄悄提醒自己的老人似乎是城堡内的管家，而他和其他仆人都说古英语。

    nbsp郅牧等人默默收拾着狼藉的桌子，将脏兮兮的盘子堆在一起。“这些贵族也没有看上去那么文明嘛，不愧是中世纪。”郅牧腹诽道。很快，他们从二层大厅的侧面离开，沿着建筑外部的楼梯下去，先到达平坦的广场，再排队来到一层的厨房，而此时郅牧也终于窥见这里的全貌——

    nbsp“放眼望去是连绵的山川，青翠的夏栎点缀其中。近处是一条清澈的小溪，如果凑近些观察，还有鱼儿在其中灵活的游动。再靠近些，则是石头垒成的高塔，再仔细看去，应当是一座诺曼风格的城堡，即高大、笨重、砖石结构并带有拱形的大门。”

    nbsp郅牧回过神来，望向正在自言自语的吟游诗人：“先生，您刚才用的语调和韵律很特别，您是在为这座城堡作诗吗？”

    nbsp“噢，亲爱的伙计，我还远远达不到那样的高度，我只是想在去过的每个地方留下纪念……我是说，等我再攒一些钱，我想我会找牧师学习读写，再买一叠羊皮纸，把我今天想到的话语记录下来！”年轻的诗人带着憧憬的表情，畅想着美好的未来。事实上，在这个民智未开的年代，读写可以说是一项体面的技能，甚至连很多贵族都大字不识一个。

    nbsp“哦？这确实是个美好的想法，我想，这个行当的收入应该不错？”nbsp郅牧继续问道。

    nbsp“嗯……倒不如说是某些幸运儿会过得不错，这是‘短斗篷亨利给我们的念想……抱歉，我应该称呼他为‘亨利二世来着。在距今大概八十年前，他曾经赐给某位吟游诗人一块土地。这还是挺令人感动的，不是吗？”

    nbsp“亨利二世？似乎听过，但又记不起来……”

    nbsp“我还是第一次听闻如此慷慨的国王。”郅牧附和道。

    nbsp“是的，是的。我是说，他可能比不过他的儿子‘狮心王，但作为金雀花的开创者，至少比如今这位亨利三世要好得多。“

    nbsp“金雀花王朝？”郅牧顿时明悟：“我知道如今是什么时代了！被称为‘狮心王的理查一世是亨利二世的儿子，而如今已经是他们死去的几十年后了……辉煌的十字军东征近乎落下帷幕，文艺复兴、黑死病，整个欧洲世界正处于变革前夕……国王和王子被俘虏……是说亨利三世和‘长腿爱德华吗？”

    nbsp跟据郅牧的记忆，大约在十三世纪早期，亨利三世为了给次子谋取西西里国王的头衔，选择与罗马教宗达成协议，出资加入了一场与他无关的战争，这导致贵族们需要背负大量额外的税金。最终，以西蒙·德·蒙德福特为首的贵族派揭竿而起，在1264年的刘易斯战役中击败了保皇党，国王和王子惨遭囚禁，被迫将权力交给一个由十五位贵族组成的议会来领导政府事物。而就在一年后，形势急转而下，爱德华王子成功逃离，接着领导军队在伊夫舍姆杀死了西蒙伯爵。

    nbsp“如果一切跟据史实进行，那么爱德华将会是最后的赢家，我是否应该去追随他？”郅牧不由得一阵喜悦，在众多的任务世界中遇到一个勉强熟悉的故事，无疑大大加深了自己的存活率。

    nbsp看着郅牧的神色变化，诗人自嘲的笑了笑：“抱歉，我不该跟你说这些的。”他的眼神有些怜悯，似乎在为郅牧的仆人身份感到哀伤。

    nbsp“对啊，我还只是个仆人……或许没有自由离开的权力……”现实给郅牧泼了一杯冷水。

    nbsp“放宽心，或许你无法看到威斯敏斯特的雄伟，也不能领略威尔士山地和苏格兰高原的风光，但至少这里很安全，骑士老爷和神父大人们会保护这里不受魔鬼侵犯。”

    nbsp“我……我不怕魔鬼，那些只是传说。”郅牧下意识回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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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什么？你在说什么？慈悲的主啊，请你原谅这个冒失的年轻人吧！我说你……好的，罗杰是吧？你是睡昏头了吗？”诗人突然变得很气恼：“你难道看不见广场上吊着的是什么吗？如果你有空，就去村庄里的广场看一看！”随即他拿起木制的碗碟，给自己舀了一大勺香浓的兵豆汤，就着粗糙的黑面包享用起来，不再理睬郅牧。

    nbsp此时终于轮到郅牧了，他一脸蒙圈的看向健壮的厨娘，却被恶狠狠的骂到：“你这懒惰的、愚鲁的臭小子！难道还要我帮你盛饭吗？是否还要叫你一声‘大人呢？”郅牧此时才反应过来，他效仿诗人给自己盛了一样的东西，灰溜溜的找了个地方坐下来。

    nbsp“豆子汤里似乎有泥土的味道，寡淡无味。既没有盐，也没有酸味和甜味……黑面包有些潮湿，有点像在吃沙子……我的嗓子被划的有点痛，看来必须泡软了才能下咽。”这就是郅牧在中世纪的第一餐。

    nbsp“大人和爵士们正准备午睡，你们可以去忙自己的事情了！”随着管家的吩咐，仆役们迅速的拿起耙子和草叉离开了城堡。郅牧注意到，在中午的宴会服务项目时，这些人总是一脸木然，但当他们被宣布解散时却又恢复了活力。“他们应当是临时雇佣的村民，如今这个时代恐怕还不允许这么多名脱产的服务业者出现，所以还要回去种地。但我并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田地，也不清楚自己住在哪里……正好借这个机会去村子里看看吧。”nbsp城堡作为贵族的权力中心，许多房间都被禁止进入，郅牧只好先去周边探索。

    nbsp郅牧沿着葱郁的小路一直向下，很快就离开了城堡的范围，而远处的村庄也愈发清晰起来。大量由石墙，泥地和茅草屋顶组成的房子遍布此处，一时无法判断它们的用途。

    nbsp“布衣、棉甲、即使是领主也只有锁甲，坚固的板甲要到下个世纪才能发明。总的来说，这个世界应该没有什么能防的住枪械。”这是一个充满活力的小村庄，巡逻的民兵、精明的商人、勤劳的农夫，如同电影画面一般展示在眼前居然把绞刑架放在村子中央，依靠残忍的处刑来震慑民众，不愧是中世纪……”郅牧一边分析一边吐槽，很快，他来到了广场中央，而他的表情也突然在此刻凝固。

    nbsp“当啷！”郅牧用于伪装的锄头掉落在地。作为一个村庄来说，这座绞刑架算不上可怕，不过是几根木头累成的台子，再带点血迹罢了。但在郅牧眼中倒映出的，却是宽厚的蝠翼与粗壮的蹄子——毫无疑问，那是一只不属于人类世界的生物。

    nbsp郅牧此时终于明白为何诗人不再理睬他，而他也清楚的认识到，自己对于这个世界的优势已经荡然无存了。

    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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