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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汉前少帝刘懿[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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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   退朝后绕道永巷,王康提着羊角灯在前头踩雪。拐过曝衣阁时,暗处突然伸来枯枝般的手,将一卷帛书塞进我袖中。那手上戴着先帝赏赐的赤金缠丝指环,内侧刻着"庆"字——正是父亲清河王刘庆的旧物。帛书上的字迹被血污浸透大半,唯"梁商亥时"四字依稀可辨,墨香混着尸骸的腐臭钻进鼻腔。

    当夜三更,我借口头疼支开守夜宦官。王康从暗格里取出民间粗布衣裳,却在系衣带时抖落半块鱼符——那是北军巡夜的通行令,边缘还沾着邙山特有的赭石粉。我突然攥住他手腕:"上月你兄长从河间捎来的冬枣,核是甜是苦?"

    小宦官的瞳孔在烛火中缩成针尖,喉结滚动的声音清晰可闻。梁冀私兵在邙山操练的密报,与太仆寺丢失的两百枚鱼符,此刻在他惨白的脸上交织成蛛网。最终他伏地哽咽:"陛下...那些枣核...都带着刀刻的梁字..."

    腊月的第一场冰雨砸在太学庑殿顶上时,我正站在张衡的浑天仪前。铜铸的星官手持罗盘缓缓旋转,二十八宿的错金铭文在雨中泛着幽光。"陛下请看,奎宿星官今日偏移了三分。"老迈的太史令咳嗽着指向西南,那里本该璀璨的娄宿三星,此刻暗淡得像蒙了层血雾。

    人群中有青衫闪动,那个曾在鸿都门辩日的太学生,此刻正将《春秋公羊传》举过头顶。书页间飘落的竹膜纸上,画着梁商在邙山的屯兵图——山脉走势竟是用父亲独创的"清河注墨法"绘制,以茶汁勾勒轮廓,遇热方显。我攥紧袖中暖炉,看着墨线在体温烘烤下渐渐浮现,仿佛触摸到父亲临终前痉挛的指节。

    回銮的辇轿行至北阙时,突然剧烈颠簸。孙程掀帘查看的瞬间,我瞥见羽林卫的剑穗全换成了玄色——这本该是梁冀府兵的颜色。王康趁机将密报塞进我掌心,绢帛上沾着黍米糊,拆开后显出袁着的字迹:"孙程今夜子时收梁商西域珊瑚三株"。

    冬至祭天那日,我的衮服里缝进了七百粒毒藜芦籽。这是从太医署暗格里找到的,装药的陶罐底部刻着父亲的名讳。寅时三刻,当我捧着苍璧走向圜丘时,梁冀的亲兵正在燎炉旁倾倒酒浆——本该清冽的秬鬯酒,却泛着永初三年那碗毒药的琥珀色。

    "陛下,该燔柴告天了。"孙程的声音混着焦糊的兽脂味飘来。我盯着他新换的犀角蹀躞带,那带扣上的螭纹竟与父亲陪葬玉带钩一模一样。火堆爆开的火星溅在手背,与七岁那夜父亲被拖出王府时,侍卫火把坠落的残焰重合。

    礼成时突降暴雪,我的九旒冕冠积了半寸厚的雪。阎太后的翟车经过身旁,帘缝里突然抛出一枚蜜饯金橘,滚落在祭坛边的血渍里——那是父亲最爱吃的零嘴,永初四年他咳血而亡时,枕下还压着半颗干瘪的金橘。

    正月里的咳血染红了袁着的弹劾奏章。当我念到"孙程私设诏狱二百三十处"时,德阳殿的蟠龙香炉突然迸出火星。老臣的象牙笏板裂开细纹,这让我想起昨日暗卫禀报梁冀在河间斩杀二百三十名流民。殿外的乌鸦在孙程头顶盘旋,羽翼掀起的风扑灭了十二盏青铜树灯。

    "陛下!"袁着突然扑向丹墀,袖中滑出的匕首直刺孙程心口。老宦官腰间的金丝绦却灵蛇般缠住利刃,翡翠坠子炸裂的瞬间,梁冀的私兵已破门而入。我攥着玉圭起身,发现玄色衮服的内衬不知何时被换成素麻——正是父亲被废那日穿的丧衣。

    二月初三的月光透过藻井时,我已数不清咳出的血染红多少条帕子。孙程端来的药碗浮着层金箔,他说这是梁将军特意从西域求来的续命散。可当琉璃碗凑近唇边时,我嗅到永初三年那碗毒药的苦杏味——那味道曾从父亲七窍涌出,浸透南宫的檀木地板。

    "父亲..."我望着藻井上第一百四十七块云纹喃喃自语,血沫在嘴角凝成黑色的冰花。梁商送来的蜜蜡丸在掌心融化,露出半枚刻着"庆"字的玉带钩。原来十年前父亲与梁冀在兰台密谈那夜,这枚带钩就藏在《楚辞》的挖空竹简里。

    子时的更鼓响起时,我拼尽最后力气将传位诏书塞进铜鹤香炉。孙程掀帘的刹那,积攒三个月的毒藜芦籽从炉中迸射,在他脸上灼出七百个血洞。梁冀的剑锋刺入胸膛时,我听见永巷传来儿时的歌谣:"金乌坠,玉兔升,章台柳枯宫灯冷..."

第7章 汉前少帝刘懿[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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