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0 章 疯人病院[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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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色彻底大亮，秦月坐在大厅旁边的台阶上，盯着前院门外已经浓厚的大雾有些出神的样子。

    此时的大雾里已经时不时就会有传出声音很大的喘气声了，那是那个怪物蛰伏在白雾中所发出的呼吸声。

    自从女患者走之后，秦月在这里呆了半个小时，最起码终于弄清楚了一件事——那在白雾里攻击孙成的怪物是寄居在已经有一定厚度的白雾里的，跟白雾共存亡的。

    此刻秦月坐在台阶上，还没有从那变异的女患者临走之前最后一句话中回过神来。

    本来在秦月看来，女患者所抛出来的最后一句话一句线索，应该只是想要秦月遵守‘帮她去地下监狱找到孩子，并在第二天如期在这里等她的预定的定金。

    但白雾彻底遮盖着研究所的前一秒钟，秦月推翻了这个想法。

    每一个小说副本里的NPC所向玩家们表达的每一句话都关系着线索暗示以及宣告，不可能只有一种内涵。

    特别是这女患者是秦月在看到研究所和演练场后出现的剧情限定NPC。

    于是秦月回忆到半个小时前：

    当时女患者的声带已经像是打了麻醉一样发不出声音了，但即使是这样，女患者还是扯着嗓子几乎纯靠喊叫的向秦月提醒一个事实。

    秦月还是依靠读唇语和女患者的语调才知道女患者想要说什么的。

    ——小心那些人给你打针！

    秦月知道这是女患者在给自己透露线索，让自己避开被打针的风险。

    但让秦月怎么也想不通以及推测不出来的是那些人给玩家们打针的目的以及后果。

    是会变成呆滞的疯人病患者？还是会变成像刚才的女患者一样？

    女患者并没有明说。

    而在秦月的直觉和闯关副本的经验看来，这才应该是女患者告知秦月的线索中最需要知道的一个，这很可能是关系到整个副本闯关最重要的一笔。

    秦月在心里一直有一个猜测，或许女患者也很可能知道这条线索背后有什么重要性，所以忌惮着什么警告她的东西，不敢明说。

    好在秦月虽然最重要的线索推测不出来，但女患者给出的信息还是比较清晰的。

    女患者这句话不仅说明了不能打针，也说明了医生护士一定会在某个时间找借口组织玩家们打针，并且那注射器中的药水应该非同寻常。

    秦月想到曾经在副本开始的半个小时，就被医生以‘情绪激动为名打了针的孙成。

    秦月后来把他从监狱救出来，也并没有从他外表看出来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难道是孙成的身体里注射了药水会有什么不舒服？

    秦月很遗憾的想，可惜孙成已经死了。

    女患者这个线索还直接明了的向秦月证明了她口中的“那些人”就是那群医生和护士。

    这证明虽然不能给玩家们带来实际性的用处，但可以规避许多风险与误会。

    虽不是直接从副本出去的关键线索，但让秦月的工作变得轻松许多。

    秦月从台阶上站起身，然后伸了伸懒腰。

    她现在只要先把‘小心打针这个线索透露给玩家们，先让大家避开打针这个或许会触发死亡的条件，其他一切难题都还可以慢慢琢磨的。

    然而秦月没想到一种变故——

    秦月还在疯人病院大厅外的台阶上站着，她一边防备着会有人突然从大厅里出来抓她个正着，一边在脑内对女患者所说的话做着推演又推翻的重复工作。

    没多久，秦月就听到了一阵阵杂乱的脚步声跟护士们的呵斥声从大厅的楼梯口传了出来。

    秦月反应灵敏的躲在大厅门后的盲区，只露出半张脸回头去看。

    她就看到那群疯人病患者跟玩家们被护士们组成两排队伍正在往楼下走。

    两天下来秦月已经摸清楚了疯人病院里的患者的时间安排表。

    疯人病院貌似一共就两项活动安排——每天早上吃饭前护士们会让疯人病患者们围着那根三角圆锥体的柱子来回转圈，这个活动会进行半个多小时。

    再然后就是自由活动半个小时，活动之后已经到了中午，开始吃猪食一样的午餐。

    到了下午继续进行围绕三角锥柱子转圈圈的锻炼身体消食活动，再然后又是吃猪食一样的晚饭。

    最后秦月脑补一顿后，自己在心里总结：这个疯人病院从上到下，从建筑到规划好像都是过家家闹着玩一样的敷衍。

    一群病人和玩家沉默且枯燥的完成了围绕三角锥柱子转圈的活动后，在护士们的指令下开始了自由活动时间。

    上一次护士们不知道遇到什么事情，无心看守一群疯人病患者都纷纷跑进医院里。

    导致这一次护士们的看管比上一次要严格许多。

    不远处站在医院大厅门口的一群护士看到疯人病患者原地解散后，张了张口大喊。

    “不许乱跑，就在这里晒太阳。”其中一个护士手里拿着电棒朝人群喊道，“不要让我发现你们有别的心思，否则你们就等着好看！”

    于是玩家们跟一群疯人病患者被限制在护士们肉眼可见的范围处（也就是靠近疯人病院大门）的地方呆着。

    大概不管是谁跑出固定范围，都会被护士们手里拿着的电棒警告。

    好在这次一群玩家们并不需要找什么NPC确认线索，一群玩家便默默分成两组，各自无所事事一般坐在台阶或者站着讨论剧情和说话。

    秦月坐在荫凉处的台阶上，身边除了“白小玉”外都是信的过的人，秦月放松下来看着眼前那群表情机械呆滞的疯人病患者，眼神在他们中间扫了扫，却没看到刚才跟秦月对话的女患者。

    这是女患者第二次在自由活动的时候人间蒸发，她会去哪儿呢？

    秦秋秋走了过来，眼神里带着暗示，秦月立刻心领神会。

    秦月跟秦秋秋两个人不露声色的远离玩家们，坐在一起，秦秋秋脸色故作神伤的回忆着自己的男朋友李耀，而秦月就在一边安慰她。

    两个人一边说一边离玩家们越远，起先王晴和“白小玉”还会往两个人这边张望，后来听到两个人的对话后干脆再也不好奇，转回头各自说各自的了。

    见到没人在关注自己这边，秦月恢复成严肃的表情道：“昨天回去的时候还顺利吗，护士们什么时候上的三楼？”

    秦秋秋认真道：“顺利，护士大概是深夜的时候忽然出现在三楼的，我睁开眼睛往外看的时候差点没把我吓死，一点脚步声都没有——最不顺利的也就是‘白小玉昨天一直在努力套我的话，又努力做戏，生怕我去质疑为什么厕所跟她所说的不一样。然后我就用店长你说的那几句话搪塞过去了，还挺有用，她表面坚定的站在我们这边，实则我闭着眼睛一夜没睡，偷听到了她推开铁门走出房间的动静。”

    秦月一语道破道：“去找那个假孙成？”

    秦秋秋点点头：“对，虽然当时那个距离我也听不到他们两个人在说什么吧，但光猜也知道，她是把从我这里知道的信息分享给他，估计两个人就是在讨论怎么能把戏演得不漏声色并且默契十足。”

    秦月一脸了然，然后想到什么问道：“晚上你跟宋池上了楼之后，宋池回到蛋壳里，你回了房间，除了白小玉套你的话以外没有遇到什么变故吧？”

    “好像是没什么变故，我记得白小玉回来的时候天都已经快亮了，不知道怎么的就特别困，我迷迷糊糊就睡了。”

    秦月微微皱着眉毛道：“什么叫好像没什么变故？”

    秦秋秋想到了什么，慢慢回忆：“就是有一件事我不知道是在做梦还是是真实发生的，我不确定——昨天一切都平静下来之后大家都在睡觉，我甚至能听到“白小玉”在我耳边打呼，当时我自己也在非常困和快要睡着的临界线挣扎的时候，忽然感觉到右手臂疼了一瞬间，就像是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不过当时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没有想过睁开眼看一看怎么回事，一门心思只想着睡觉来着，现在想想有点不对劲，要不是刚才店长你问我的话，我都已经想不起来有这么一回事了。”

    秦月听到秦秋秋说到‘感觉右手臂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后就觉得大事不妙。

    她看着秦秋秋一边说一边撸开右手衣袖，两个人都往秦秋秋的手臂上看去。

    结果这一看不要紧，秦秋秋的右手小臂靠近弯折的地方真的有一个不明显的红色小点！

    秦秋秋脸色一变，秦月看到这一幕直接肯定：“不是护士们干的，否则你能感受到。”

    “刚才你的描述，应该是有人帮护士给你打了针，还企图抹消你的记忆，如果是护士的话你一定能听见脚步声，再不然我整夜不睡也一定能听见三楼有动静，护士们想要上三楼就算闪现，也是有声音的——幸亏我刚才多嘴问了一句，不然你现在很可能就已经忘了。”

    秦秋秋还有些不明所以：“这是什么意思，是只有我被打了针还是一整个三楼的玩家和疯人病患者都被打了针？”

    “不清楚，我们只能通过去看玩家们右手臂上有没有跟你一样的针眼才可以去确定。”

    秦月叹了口气，扶额分析道。

    “不过我倾向的答案是整个三楼的玩家们除了“孙成”跟“白小玉”这两个冒牌货都被NPC们打了针，毕竟你昨天都没有一个人单独行动过，不可能独自一个人触发什么死亡必备条件——而疯人病患者更不应该是跟你们同一批被NPC打针的，在我们来之前他们就已经是那群NPC手里捏着的柿子，估计早就已经被护士们主动把能做的都做了。”

    秦秋秋脸色悻悻道：“唯一庆幸的就是张志语和白小玉因为在地下监狱躲过一劫，还有店长你在一楼没有在三楼睡觉，也躲过一劫。”

    秦月脸色复杂的跟秦秋秋把那女患者的事情从头到尾跟秦秋秋讲了一遍。

    秦月着重说了最后女患者传递给她的信息：“那女患者几乎是拼死告诉我，让我不要听从那些护士们的去打针——没想到只是几个小时的时间，就已经晚了。”

    秦秋秋听到这话本来乐观的心态也不行了，浑身一僵，欲哭无泪道：“店长，打了针之后会有什么结果，会触发死亡条件还是……直接死？”

    秦月摇摇头：“那个女患者都最后声带已经发不出来声音了，关于细节她都没有解释。”

    秦秋秋想到什么又松了一口气，道：“总之就算触发死亡条件我现在大白天一时半刻应该也死不了，只不过店长，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啊？”

    秦月也想问“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啊”，但秦秋秋只是眼巴巴的看着她，秦月觉得十分头疼和无奈。

    秦月叹了一口气，摇摇头：“事情超出我能控制的范围，发生的又太突然，我得先理一理之后再想你们说明，放心吧，我会保护你的。”

    秦月这一句承诺在秦秋秋心里简直价值千金，秦秋秋点了点头，还想说什么，两个人就同时听见不远处一声哨响。

    两个人同时回头，不远处那些疯人病患者已经听到哨声后集中注意力往一个方向聚拢。

    秦月看向了那个手里拿着哨子的护士，后者大声朝一群人喊道：“自由活动时间结束！速度拍成队形，都上到二楼食堂，开饭！”

    秦月有些不明所以，秦秋秋也在嘴上嘀嘀咕咕道：“这才过了多长时间啊？”

    秦月低头看了看手上的小洋表，时间刚刚过去十分钟。

    她默默在心里的疯人病院活动表第一项划上横线，然后备注道：疯人病患者的晨练活动时间，比下午活动时间短了二十分钟。

    听完护士们的话，玩家们跟疯人病患者已经相当熟练的一大群人随机排成两排队伍，走进大厅，向二楼食堂出发。

    楼道还是那个楼道，楼梯口还是那个楼梯口，不知道怎么的，秦月只觉得眼前楼梯口变得长了许多。

    一大群人走进食堂，然而就在进到食堂后秦月随意一瞥注意到身边的秦秋秋时，秦月就发现秦秋秋的表情竟然在这瞬间凝固了。

    秦秋秋还没注意到秦月看向自己的眼神，她下意识用手臂顶了顶秦月的侧身，嘴里喃喃着‘店长你快看！，秦月则顺着她的视线往前看——看到是谁后，秦月的眉毛皱了起来。

    竟然是昨天在镜子里已经变得鬼摸鬼样的男患者！

    此刻男患者穿着病患服，一个人面无表情的随着队伍往前走，看见两个人惊讶的表情也没有任何反应，机械呆滞的行动双腿。

    秦秋秋说得很艰难：“但他跟昨天变得不太一样了，好像认不出我们，而是他有种……不知道怎么形容，除了外表还有那种气质，都不太一样了。”

    秦月道：“就像两个人。”

    秦秋秋道：“没错，就是这种感觉！”

    秦月脸色冷静道：“或许真的就是两个人。”

    秦秋秋回头看了秦月一眼。

    然而护士们没给秦月和秦秋秋讨论太多的时间，也没有给秦月借着人群走过去向男患者搭话的机会，其中一个护士便相当不耐烦道：“快走！往前走！”

    于是两个人对视一眼，只能强压下心里的惊疑和好奇，打算以后有机会再找男患者试探清楚，此刻先顾好眼前，寻找线索。

    来到食堂后的座位也有了新的变动。

    秦月这边坐着的是刘毅、付空、那个光头男和秦秋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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