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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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喂牛的。牛棚是几堵土墙，房顶盖着麦草。

    牛棚里住着上面下放的人，又脏又臭，虽然是冬天了，没有苍蝇，但是到处都是牛践踏过的草，还有牛粪。

    “罗嫂子，别哭了，菊英没有死，快别哭了。”是一个又黑又干瘦的妇人魏大娘在劝。

    牛棚的众人也都纷纷跑出来。他们是来铲牛粪背出去的做肥料的，在冬日里也没旁的事做，铲一天牛粪三个公分呢！这不刚好遇上李菊英上吊，都围在这里看热闹呢！

    也都开口劝道：“罗嫂子，快进去看看孩子吧，没多大事，孩子没死。”

    “罗嫂子，快进去看看孩子吧。……”

    “罗嫂子，快把菊英接回去吧。孩子没事，就是没法说话。可能是伤到嗓子了。”是西瓜梁村的大队长，也姓李，和李地泽的祖先同属一脉，叫李明泽。

    罗大娘也不哭了，用她那三寸金莲大步走进牛棚。

    李盼盼刚醒，就闻到一股臭味。她使劲憋着气，憋的脸都红了。

    她面前围着一堆人，七嘴八舌地说着。

    “菊英啊，有啥想不开的，人活着比啥都强。”

    “就是啊，菊英啊，你这么做，你爹妈岂不是白发人送黑发人，伤心死了。”

    “菊英啊，世上没有过不去的坎，人活着啊，想开了就好了。”

    ……

    李盼盼明明记得她在过马路，对，过马路，当时她救了一个闯红灯的小孩，后面疾驰而来一辆大卡车。

    她想开口，这是哪里，这是死后的世界吗？为什么这么臭啊？怎么还有“哞哞哞……”牛叫。

    想问的话很多，嗓子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喉咙嘶哑的疼，脖子一圈尤其的疼。嘴巴一张一合，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娘的傻孩子，你怎么这么想不开啊，你走了我怎么给你爹交代啊，我怎么给你李家的列祖列宗交代啊……”来人一把搂住李盼盼，大声地哽咽。

    “你是谁？”李盼盼开口，还是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罗大娘抱着李菊英一阵后怕，还好孩子没事，这要是真有个三长两短，她心里自责，孩子他爹也能把她生吞活剥了。她庆幸地拍着李菊英的肩膀，泪水浸湿了整个后背。

    “娘，小妹怎么样了？”李盼盼看去，只见一个黑瘦的小男孩，穿着一身破旧不堪的衣服，衣服上全是补丁，裤子上也是补丁。衣服裤子还挺大的，一点也不合身。看起来男孩子像12.3岁。

    “娘，小妹咋样了啊？”

    “就是啊，娘，小妹没事吧？”

    “……”

    周围都是叽叽喳喳询问她的声音。

    李大树背着李菊英，后面跟着一大群孩子，李梅英专门带了剪刀，将李菊英上吊的绳子剪了带回去。要烧掉，这是风俗。

    一路上，众人都很关心她。

    李大树偷偷给她了一把豌豆，李二树也抢着背她，还趁机在她手上塞了个烤鸟蛋。李三树则是悄悄在她口袋里塞了把酸米米。那是一种野草，像三叶草。李盼盼小时候在农村的时候，经常吃，很酸，但是也算是小孩子里难得的零食。

    李四树往她嘴里塞了一点点水果糖，又酸又甜，可惜太少了，几下就化了。

    李梅英给了她几颗树莓，李兰英给了她一颗青红相间的枣，李竹英给了她几颗山楂。

    大牛二牛也一人从身上掏出一个鸟蛋，都给了李菊英。

    一路上，众人都在诉说着自己有多喜欢小妹，小妹要是不见了会有多伤心。

    饶是李盼盼不是她们口中的李菊英，也被感动到了。她咬着唇想说谢谢，可是喉咙还是很疼，一个字也发不出来。

    “滴，功德系统已启动。宿主目前功德，负十万零八千。”这是个什么东西，怎么在脑子里嗡嗡嗡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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