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醉酒[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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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sp;卫舒廷叹了口气，小姑娘明显是醉了。

    这让他想起自己还被囚于侯府偏院的时候，有次小姑娘来偏院送饭时，手里提着些果酒。

    她还眨巴着星星眼向他炫耀自己的酒量好呢。

    记得当时小姑娘莹白的小脸也是如同现在这般，染着一层淡淡的绯色，像那熟透了的薄皮水蜜桃儿，叫人想咬上一口。

    今日晚宴上，她从未正眼瞧过他，只闷着头喝了两坛桂花酿。

    明明刚见到他的时候欢喜的不得了呢!

    思及此，卫舒廷掀起凤眸望着蹲在雪地里的小姑娘，心尖上像是开水烫过般，灼灼的疼。

    他伸手摩挲着顾佳元白瓷般的脸庞，温声哄劝道:“外头冷，我背你回去好不好?”

    见小姑娘不答，他只好耐着性子将人背回了南院，将她小心地放在榻上，替她脱了鞋袜。

    又唤了婢女端了些温水进来，帮她擦了脸，才将她塞进被子里。

    顾佳元醉的厉害，身子一沾床榻便晕晕乎乎地睡着了。

    婢女去端醒酒汤了，屋里只有他和顾佳元。

    卫舒廷坐在床边，静静地望着榻上那醉的晕乎乎的人儿。

    顾佳元半梦半醒间，以为自己又回了现代。

    梦里，妈妈给她做了一大桌子好吃的。

    可是当她真想走过去抱抱妈妈的时候，妈妈却消失不见了。

    然后她又梦到自己穿回到了书里，书里的卫舒廷浑身是血，眼神阴鸷地朝她走了过来。

    ……

    “不要割我的头……”顾佳元蹙着秀眉，呜呜咽咽道。

    锦被里的双手也不安分地胡乱拍打着。

    卫舒廷见小姑娘做了噩梦，一边用大掌轻轻拍着锦被下的她，一边安慰道:“元儿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

    她曾在侯府的时候，就非要嚷嚷着同他拉钩上吊，让他日后发达了莫要割了她的头。

    当时只觉得是小姑娘捉弄他的手段，也没多想。

    直到半年前破垆山遇刺，他浑身是伤。被师父带回龙相观后山的药池里泡着的时候，每日做着断断续续的梦。

    那个梦，从他幼时被囚在侯府开始，一直到后来身死皇宫结束。

    前半段梦境和他往日的经历完全重合，无非就是残了双腿，在侯府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

    梦境的后半段却与现实不同。

    梦里的他，后来如愿被父皇接回了皇宫，回皇宫的第一件事便是给正在沙场征战的顾家父子安了个通敌叛国的罪名，后来又一把火烧了镇北侯府。

    顺便将那位曾经欺辱过他的侯府二小姐的头颅割了下来，挂在快被烧成废墟的侯府大门上。

    再之后，则是为前程筹谋，他查出了当年害了他母妃，又设计害他腿残、给他下蛊的人。

    作恶多端的正是丽贵妃和大皇兄。

    可是当他除掉所有仇家之后，心里却并不快活。

    相反，他腿疾未愈，依旧是个残废，而且体内还残留着未解的蛊毒。

    那虫蛊嗜人血肉，加上他心魔未除，所以成了杀人嗜血的恶魔。

    阿景见状，寻遍天下名医为他诊治，但为时已晚。

    他无奈之下，只好重新将他囚禁在那阴冷偏僻的宫殿内，每日用新鲜的人血续着他的命。

    阿景那些心腹大臣总是劝阿景除掉他这个杀红了眼的恶魔。

    梦里，在他还残存着些微的意识时，为了不让阿景在前朝为难，便自缢于那冰冷的宫殿内。

    ……

    再将梦里的情景与元儿先前的话联系在一起，他觉得那个梦并非偶然。

    或许是真实存在过的，又或许……

    又或许是上辈子的事情。

    也可能还未发生。

    只不过梦外，他的生命里出现了个偶然，那就是元儿。

    因为她，他的人生才没有梦里那般凄惨，他也没有经历梦境中的那般巨大绝望和破碎。

    或许上天也觉得梦里的他过得太不尽如意，才会派她来拯救他吧。

    是眼前的娇娇儿在他最无助的时候，时时刻刻陪在他的身边，捧起他残破不堪的自尊，撑着他所剩无几的骄傲。

    回京的时候，曾偶然听父皇提起过顾家女是天降福星的事情。

    遇见她之前，他是断然不会相信这般荒唐之言。

    只是这辈子，他当真碰到了自己的福星。

    她是那悬在天上的明月，照亮了他在地狱里挣扎奔走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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