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我的外婆[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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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浣，别弄脏了衣服，一会外婆回家再擦。”

    小浣说：“外婆，我不怕脏，脏了可以洗。”

    外婆便咧开嘴笑了起来，我看到她满口牙齿都快掉光了，露出一个个黑洞，脸上浓密的皱纹拧结成一条条渗满了汗水的沟槽，心里一酸，说：

    “外婆，我帮你把柴挑回去吧？”

    说着，便要弯下腰去挑柴，外婆却紧紧抓住扁担一头不放，说：

    “没几步路了，外婆还挑得动。不明，今日不是周末，你怎么不去上学？”

    我说：“外婆，我不读了，我要找工作去。”

    外婆脸色一下子灰暗下来，叹道：“外婆老了，也帮不上你们兄妹什么忙了。”

    我和妹妹看着外婆豆大的浑浊老泪不停掉下，两个人都哭了起来。

    外婆抹了一把老泪，笑道：“你们都长大成人了，怎么还像小孩子一样，说哭就哭了？”

    小浣哭着说：“外婆，我和哥哥这是心疼你。”

    外婆笑道：“傻孩子，外婆都一把年纪了，什么苦头没吃过？干这么一点活儿又算得了什么？”

    我说：“外婆，等我找着工作了，我给你养老，再也不用你做粗重活了。”

    外婆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来，她望着我说：

    “不明，不读书了出来闯荡一下也不是什么坏事。一定要记往，社会上很复杂，各式各样的人都有，你要学会明辨是非，总之坏事既不能做，也要提防着被坏人所蒙骗。”

    我点了点头，抹干眼泪道：“外婆，我记住了。”

    外婆说：“你们那浪子父亲估摸着也就这一两日要放出来了。希望他能浪子回头，痛改前非吧，再不改，这辈子也就完了。”

    我和妹妹听到外婆长吁短叹，心里面都感觉不是滋味，妹妹说：

    “外婆，我给你画了一幅肖像，你看下画得好不好？”

    妹妹说完从兜里掏出一幅画像来，小心摊开递给外婆，我忍不住凑头过去望了一眼，只见外婆的形象栩栩如生地活跃于纸上。

    外婆接过画像，仔细地瞧了瞧，看过以后，笑得眼睛直眯成了一条缝，一个劲儿地直夸：

    “好、好、好，小浣就是争气。”

    这时我听到身后传来一阵哭喊声，回过头来，只见小表弟李广张开双手哭喊着向外婆奔来。

    我那舅母肥大的身体追在后面，手里拿着一条长鞭子，口中骂骂咧咧的。

    李广跑过来抱住了外婆，哭着说：“奶奶，妈妈要打我。”

    外婆脸色沉了下来，摸着孙子的头，问道：“又怎么啦？”

    舅母追到门口便站定了，一只手叉着腰，鞭尖指向儿子喝道：

    “立刻给我滚回来，否则要你的好看。”

    李广掉头泪眼盈盈地望了望母亲，放开了抱着外婆的小手，又怯生生地向着她母亲走了过去。

    舅母一把揪住了小表弟背后衣领，向着外婆和我们“呸”的一声，朝地上重重吐了一口唾沫，便拽着儿子进去了。

    外婆苦笑着向我和妹妹摇了摇头，说：

    “你们先回去吧。”

    我看到外婆在舅母面前这么憋屈，心生不忍，说：

    “外婆，你和我们一起去我家住吧？”

    外婆摇摇头，说：“外婆老了，去了也帮不了什么忙了，反给你们兄妹俩添累赘。”

    妹妹说：“外婆，到了我们家里什么也不用你做了，我和哥哥都长大了，以后让我们来伺候你。”

    外婆说：“你们照顾一个疯母亲都够呛的了。”

    她又叹了口气，说：“家里有个明白事理的好儿媳比什么都强，不明，你也长大了，日后一定要带眼识人，娶个贤惠的好媳妇。”

    外婆说完，望了望我，又望了望妹妹。

    妹妹脸儿一下子便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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