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少年一怒，气吞千里如虎[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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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    然而，虎豹骑中也有入境的高手，几名穿着精致皮甲的虎豹骑抽出胯下弯刀，劲力运转，扑向钟夜白。

    钟夜白的银甲之上已染满鲜血，银枪也变得血红，他瞪着同样杀得血红的双眼盯着围杀上来的虎豹骑，大吼一声：“来得好！”挥舞长枪不退反进，杀向对方。

    余下的虎豹骑收起已经射空箭囊的长弓，从马背上抽出弯刀，向宛州军在几轮骑射之后已经损失近半的军阵发起了冲锋。

    一名宛州军幸存下来的刀盾手发现自己终于有了可以和对手刀枪相接的机会，他抛下沉重的巨盾，双手持刀嘶吼着一刀斩断马腿，而后补上一刀将落地后挣扎着要爬起的虎豹骑斩落首级。他狰狞的狂吼着冲向下一名同样跌落马下的敌人，然而一名虎豹骑从他身后纵马掠过，弯刀自下而上斩开背甲、斩开血肉……军士的后背出现了一道深可见骨的狰狞伤口，他无力的跪下，缓缓吐出最后一口气，渐渐暗淡的双眼望着来处，那是家的方向……

    这样的场景在战场上无时无处不在重演。

    这片并不宽阔的谷地，俨然变成了修罗场。

    薛霸帅骑军到来时，战场已经完全是另外一个样子。仅余五千人左右的宛州军被迫收缩在一起，与还剩不到四千的虎豹骑遥遥对峙。而那些骑在马上的冷漠骑士，只是微微调整了一下急促的呼吸，便又一次发起了冲锋。

    而另外一处小战场，钟夜白的一身银甲已经支离破碎，围杀他的虎豹骑高手已经仅余三人，但钟夜白已经无力再击杀其中任何一人。身上的数道深可见骨的伤口不停的流淌着鲜血，已经掏空了他的力量。气海渐渐干涸，钟夜白靠着一口血气让自己勉力站着，他不想倒下！宁可站着死，也不想倒下，因为他是冉冉升起的将星，是宛州新一代的军神！他不允许自己屈辱的死去。

    “古野！你他娘的在做什么！”薛霸冲上来，抓住对方的衣领，大声咒骂！

    “松开！你这个匹夫！那是虎豹骑，没救了，冲上去也只能是送死！”古野还在强装镇静，但他颤抖的声音出卖了他。

    “去你妈的！我们宛州儿郎何时怕过战死！把他给我绑起来！等我回去，老子活活剥了他的皮！”说罢，薛霸盯着留守的宛州军以及跟随自己狂奔了三百里才终于赶到的骁骑营，大声道：“随本将杀敌！让他们瞧瞧雷镰山以南，到底是谁说了算！”

    那些军士早已按捺不住心中的杀意，狂呼着跟随骁骑营的骑军冲向战场。作为军人，听从命令是他们的天职，但同样是作为军人，保家卫国更是他们的本分！

    苏离望着已经被尸首和血液布满的战场，胸中突然出现了一股似曾相识的情绪，这种情绪随着越来越近的喊杀声似乎被放大一般而愈发强烈，最终引动气海之上的云团以一种从未有过的速度疯狂吸收战场中的天地之气。

    云中的水汽似乎终于累积到了一个极限，凝出一滴雨悄然而落，坠入下方空空如也的气海，而后消失不见。

    ……

    骁骑营的战马已经狂奔了三百里，但他们还是被马上的骑士毫不怜惜地疯狂抽打着冲向战场，其中不少战马终于耗尽了自己最后的力气，长喑倒地将马上的骑士摔出很远。虎豹骑见敌人的援军中还有骑兵，阵型终于出现了一丝慌乱。厮杀了这么久，他们的战马也已经到了体力的极限。

    苏离与一名虎豹骑高速交错而过，那名骑士只觉颈间一痛，正要勒马回去再战时顿觉意识全无，失去头颅的尸身挂在马上，被狂奔的坐骑拖出很远。而那个少年，已经持刀冲向了另一名敌人。

    百里觉儒的长剑不适合马战，索性弃了马用双腿狂奔。个子矮小的他灵活的避过虎豹骑劈砍而至的弯刀，然后在间不容发之际用长剑刺中对方的胸膛或斩断对方的小腿。对于这支骑兵的仇恨，他甚于任何人。因为他的祖辈上有太多的人死于这支恐怖的骑兵之手。

    战场陷入了胶着，双方的实力终于在此刻达到了平衡，时时刻刻都在有人死去。

    苏离磕飞一柄斩向白如银的弯刀，顺势将对方斩落马下。不顾脸色因惊恐而更白的小胖子向他道谢，苏离向着来处的山林打了一声唿哨。

    隐隐约约的一声虎吼传来，苏离笑了。既然如此，那就让自己成为打破平衡的那个人吧。

    ……

    钟夜白感觉自己真的要死了。

    干涸的气海再也不能为他提供丝毫力量去挥动长枪，魁伟的身躯摇晃了几下后，扶着染满了鲜血滑腻不堪的枪杆缓缓坐倒。那几名围杀他的虎豹骑也已经筋疲力竭，只不过胜在人多，还余下些体力。其中一名虎豹骑踉跄着走近力竭而倒的钟夜白，狞笑着举起了手中的弯刀。

    只要斩下这人的头颅，那么他们这支深陷宛州的孤军就算完成了最后的使命。到那时，是生是死就已经不再重要了。在他们这支队伍出发之前，他去见了部落里的大秘师，他跪在老者身前祈求可以再回到家乡，见一眼自己的女儿。大秘师用手抚上他的头顶，对他说：“那你就把天下打下来，这样不管到了哪里，都是家乡。”

    远处的薛霸一戟挑飞面前的敌人，他时刻都在关注着钟夜白这边的战况，只是敌人实在太多了，一时冲不过来。见钟夜白马上就要身首异处，他急的不停狂吼，可对方就如同昏睡过去一般，对他的叫喊没有一丝回应。

    “你娘的狗臭屁！杀一个废了的人算什么英雄！冲我来啊！”薛霸铁戟横扫，逼退身周的敌人后就要向纵马去救钟夜白，然而斜刺里突然冲出一名虎豹骑连人带马整个撞在他的马上，猝不及防之下，薛霸整个人摔倒在地。那名骑士近身搏杀也是个高手，借着马速撞入薛霸怀中，抽出匕首向薛霸的心窝狠狠刺去。危急时刻，薛霸用手挡住锋利的匕首，任由锋刃穿过自己的手掌，同时右拳发力，擂在那人的后脑上。那名虎豹骑身躯软倒，七窍流血不止，眼见是活不成了。但他很好的完成了最后的使命，薛霸被更多的骑兵围住，再难寸进。

    走向钟夜白的那名骑士，嘿嘿笑着，对着前者的脖颈挥下了手中的刀……

    “将军！”薛霸双目泣血，发出近乎哭泣一般的怒吼，然后他看见了一只黑色的巨虎高高跃起在空中，虎背上的劲装少年手持着一柄墨色的长刀，在那名骑士头上一斩而下。

    ……

    “两军交战，拼的便是气势！”多年后已经成为白虎堂资深教员的白如银对堂下年轻学员们说道：“所有的战术、所有的战法都是为了一件事而做，那便是提升自己的气势。今天我来给你们讲讲当年的丛极山一战，让你们知道知道什么叫‘少年一怒，气吞千里如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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