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所谓因果[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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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离大张的嘴巴几乎能塞下一个鸡蛋，且不说是否方便，便是不久之前两人还打生打死的，现在竟然要跟着自己，他很是质疑以后自己还能不能安安稳稳的睡觉。

    “不然呢？”苏莫反问道。

    “可是……”

    “没有可是！我是通知你，不是和你商量。”苏莫说完，头也不回的施施然走了，最后一句话远远传来。

    “这可能就是你的因果啊，孩子！嘿……”

    苏离听得出来，师傅是在笑。

    很贱那种。

    苏离有些郁闷的来到院中，只见那黑衣女孩安安静静的坐在木凳上，腰背笔直如剑一般，面色清冷的看着他。

    “拓跋瑜，我的本名，以后我便是你的婢女，你可以称呼我拓跋或者小瑜。”黑衣少女面色平淡的说道。

    苏离有些头大，他虽然相信师傅这样安排必然有他的道理在，可实在不知该怎么和一个已经可以称为女人的女孩子共同生活。

    他自小没有母亲，唯一的和女孩子长时间相处的经验还来自于萍萍，一个年方八岁且大部分时间都在想着如何折磨他的小屁孩儿。

    “你为什么要跟着我？”苏离面色不善的问道。

    “苏先生说你是我的因果。”少女答道。

    “师傅也是这么跟我说的。”

    “我听见了，他说这话的时候刚从我身边走过。”少女看了看苏离，说道。拓跋瑜是个很漂亮的姑娘，与姬若楠的温婉窈窕不同，她是那种英气、飒爽的美，整个人的气质出尘而锋利。

    像一把剑。

    “那钟夜夙的名字谁给你取的？你和钟家是什么关系？”苏离知道在放了钟夜黎等人，没有杀人灭口之后，自己与淮南钟家就已经结下了仇怨。而这女人不久前还要拿剑捅他，所以他定要问明白不可。

    “主人莫非害怕？”拓跋瑜嘴上叫着主人，眉眼间的神色却带了一点儿轻蔑。

    “害怕不是一件丢人的事儿，就如同勇敢也不一定值得表扬一样。”苏离大大方方地承认了自己的担忧，末了补充一句：“我爹说的。”

    见苏离并未在自己面前逞一时之能，反而大大方方的说出这番话，拓跋瑜不禁有些赞赏，她收起轻视，回道：“公子请坐。”

    ……

    听得拓跋瑜讲完自己的经历，苏离方才恍然大悟。原来她是翰北草原拓跋氏族的后人。当年赵辟一统南越、北部、宛、澜并入主中州后，中原五州已尽收于手，翰北草原各部族人心惶惶，担心赵辟的百万铁骑北渡泗水将翰北草原犁个干干净净。拓跋氏不知被何人挑拨，便联合各部族组成联盟暗中遣人频繁接触一水之隔的北部州强势家族百里氏，妄图分化中原，并将北部州作为翰北的战略纵深。未曾想，黄金、女人送了不少，百里氏也表现出意图松动的信号。正在暗自庆幸之际，赵辟的铁骑便杀到了。而冲在最前面的，赫然便是他们自认为通商多年早已结下深厚友谊的所谓盟友——百里氏。

    大战之后，翰北草原上本就松散的部族联盟分崩离析，拓跋氏作为始作俑者所有高过车轮的男性全被就地斩杀。当时已经怀胎在身的拓跋瑜生母则被掳回中原，北上联军解散后辗转来到了宛州钟氏。后来诞下一女婴便是拓跋瑜。

    拓跋瑜自小便展现出极强的修武天赋，钟家也有意栽培其成为家族的利剑之一，而拓跋瑜也并未让人失望，以十四岁的年纪跻身四境武者，钟家老祖宗一高兴便赐了钟姓，以之为家生女。

    拓跋瑜随着年龄增长，出落的愈发亭亭玉立，便被钟家唯一一个纨绔——钟夜黎相中，说动老祖宗将拓跋瑜赐给了他。原本钟夜黎是想强迫她与其同床，但拓跋瑜性子刚烈如何肯依，持剑相抗。钟夜黎没了法子，也不敢因为这事再去求老祖宗，便老老实实认了栽只是让其做自己的贴身护卫。

    但这件事情的发生，让拓跋瑜看清了自己在钟家的真实地位，去年末生母去世后，使她对钟家更是再无留恋。紧接着便发生了卸龙岭上的事。

    听完了拓跋瑜的故事，苏离有些唏嘘和同情，道：“那钟家似也对你不薄。”

    “嗯，算是养育之恩。槐南钟家是军武世家，算得上一门忠烈，只有钟夜黎是个例外。”拓跋瑜想起那人，脸上便有些不受控制的厌烦。

    “那你与姬若楠很熟？”苏离回想起姬若楠伏在拓跋瑜怀里啜泣的样子，问道。

    “你很在乎若楠？”拓跋瑜眼神怪异的盯着苏离，来了个后发制人。

    “额……”苏离败下阵来，忙道：“随便问问。”

    拓跋瑜一副看透不说透的样子，道：“若楠姐是个极好的女子，就是命不好。”说罢，眼神晦暗，心想不知她现在如何了。

    “你怎么不问后来的事？”苏离说道。

    “已经放下的人和事，如何再问。”拓跋瑜语气坚毅中夹着落寞，似是在询问自己。

    “我没有杀他们，放他们回去了。”苏离有意无意的隐瞒了钟夜黎鼻涕一把泪一把、屁滚尿流的桥段。姬若楠作为钟夜黎一生至暗时刻的亲历者，便是安然回去也很大可能面临钟夜黎歇斯底里的报复，这是必然的事儿。只不过当时的情况下，除了杀掉钟夜黎、杀掉那丛极山三人，以及面前的女子，苏离想不出更好的办法来保护那个青衣女孩儿。

    拓跋瑜睁大美目，盯着苏离，缓缓道：“斩草不除根，以钟家的势力，你要小心了。”

    “难道你怕？”苏离挑了挑眉毛，问道。

    “不怕！”

    “那我为何要怕！”苏离站起来拍拍屁股，道：“你睡屋内。”

    “可以一起睡的。”拓跋瑜认真的开了个玩笑，见少年瞬间涨红了脸，便哂笑一声，自顾自盘膝而坐缓缓吐纳起来，睫毛轻颤，煞是好看。

    苏离见状不禁唏嘘不已，对拓跋瑜的防备也淡了好多，但若让他完全放松还谈不上。

    “毕竟是草原上的雄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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