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三人[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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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川榨干丹田与经脉，抽出最后一点灵力，而后荡开刀光，一窜出大门。

    霎时间，蔽塞之感消失。

    前庭中，大雨停歇，古松摇摆，松针如浪，照壁后的花圃内，斗大的花朵娇艳欲滴。

    身后脚步紧追不舍，王川径直冲向道观大门。

    大门虚掩，缝隙中混沌漆黑，没有犹豫，大步踏出。

    但下一刻，他再次出现在香气袅袅，神龛神像威严肃穆的堂中。

    烛火摇曳，潮湿阴冷，一种腐败、古旧的气息弥漫。

    体内，干涸的丹田经脉传来丝丝暖意。

    他还发现，自己与神像的距离变短，两侧立柱也愈发靠拢，早先两人交手时，还能闪转腾挪，而此刻，恐怕连挥刀都困难。

    他记忆清晰，最开始进入此处时，大殿广阔，悬梁如桥，给人空旷之感。

    怎么回事？

    不等他细思，门外传来‘哒哒的脚步声，有人靠近，且不止一人。

    王川转身，看向门口。

    两人缓步而来。

    看到劲装持刀，满脸暴虐血煞的萧云山，以及在其身旁，衣冠博带，眉宇宽阔，周身清晰，但隐隐透着邪性与阴冷的……庶务堂值守师兄，邱岳！

    怎么是他？

    王川神色微变。

    这邱岳很强，在练气三层，乃至更高的境界，可出现在这……

    忽然明悟。

    那个脚印，是他的手笔？

    一直在暗中窥视的，也是此人？

    王川心下警惕到了极点，若是他们二人一起出手，自己断不会有逃生机会，何况此处这般诡异，似乎无法离开。

    这二人出现，看见堂中王川，萧云山立刻就要提刀来砍，但邱岳伸手虚拦，前者立刻停下。

    而后审视的目光，盯着王川。

    见此，王川默不作声。

    但他很快注意到，这邱岳看起来不一样了，那种鹰隼如刀的目光，透出清明，似有堂皇正大，光明磊落之意。

    但其周身，邪气、阴冷、腐败，与萧云山如出一辙……

    两人对视。

    渐渐地，邱岳的目光中，出现狐疑之色。

    似在困惑，怀疑……

    他在怀疑什么？

    王川心下警惕，直觉这很重要。

    目光在两人身上划过时，忽地，福至心灵！

    是记忆！

    这二人，已然不是原来的萧云山、邱岳，只是后者没有那种凶狂暴戾之感。

    念及此。

    他立刻开始回想，回想小孩在道观中，即将下锅的恐惧与怨愤，被救下时的激动与感激，以及握住希望，血屠三千里的狠毒与无忌，最后面对诸多高级修士，怡然不惧的气度。

    他拥有这些记忆，宛如亲眼所见，亲身体会。

    慢慢的，他身上出现一股邪气，很淡薄，但和另两人十分相似。

    他感觉自己在腐朽，破败中亦有生机。

    眉宇间，阴郁、煞气凝结，神情微妙变化，气质大变，肆无忌惮，百无禁忌。

    转瞬间，他成了另一个人！

    此种变化，皆是在一瞬间完成。

    邱岳一怔，疑窦尽去，而后抱拳拱手，朗笑道：“恭喜道友，重获新生！”

    “嗯。”

    王川循着虚假记忆中的性格，冷而狂傲地应了一声。

    态度，十分倨傲，似乎完全不把这两人放在眼中。

    那萧云山神色变幻连连，贪婪、杀机、凶暴，不断闪过，而后冷哼一声。

    “前世已去，今生未来，道途重启。道友，正魔与我等而言，已无意义。”

    邱岳看向两人。

    之前，二人还在战斗。

    见王川依旧冷着脸，邱岳也不多言，便问道：“不知道友可还记得曾经的尊名？”

    闻言，王川心下咯噔，但面上不动，只微微蹙眉，似在思索寻找。

    他得到的那些记忆中，没有提及姓名与称呼。

    少倾，见其不答，邱岳笑着继续道：

    “我等方才醒来，只余下少许记忆，而道友今生之体，似乎有些机缘在身，能突破凡人枷锁，怕是苏醒更加困难。”

    “而今，我等都不记得前世尊号，未来还需以当下身份行世，不若沿用。”

    苏醒……前世……王川心中震动，面上神情稍缓，点了点头，道：“可。”

    “装什么孤傲？苏醒都这般困难，我看你曾经也不过如此，不若将宝物交出来，助我等修为精进，早灯大道，未来许你无边造化。”

    萧云山忽而阴恻恻地开口。

    他还在觊觎王川身上的好东西。

    嘭！

    王川忽然抬手，掌心熹微闪烁，寒意弥漫，竟是要直接动手！

    刚才，他再次进入此间，灵力莫名有所恢复。

    铿！

    “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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