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好大一条鱼尾[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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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虽然不记得自己是谁了，但对于这些东西却是心里有秆称，明明白白的。

    袁长生站在一旁见她出神，上前邀功道：“是吧，是吧，我就说十分像吧。”

    这可是他花了好久，画费了无数张之后得出来的成品，也是最像谢云容的一张画像。说罢又领着辛瑶去看他雕了好久的石像。

    相比起画像，这石像就没那么相像了，但还是有些相似的眉眼，辛瑶也不知道是怎么样，看着这石像，总觉得这东西或者说这人跟自己有点关联，但有什么关系自己又说不上来，毕竟是个连自己到底叫什么都不知道的无名人士。

    辛瑶眼里闪过一抹复杂与凝重，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牵着自己往不知名的方向走去，好像自己遇见的都是被安排好的，就像这座十分相似的雕像一般。

    也许一切都不是偶然。辛瑶心底有道声音在告诉自己。

    “这人是谁？”

    “是我师姐，谢云容。”袁长生的眼里流露出一丝怀念与歉疚，面上也变得不太平，好像这副看着平静的面皮下藏着什么东西蠢蠢欲动，辛瑶看不懂，那是一种怀念与留恋。是袁长生这么多年孤单的生活里唯一的美好，也是彻底将他与过去分割开的证明。

    “多说一些她的事情，我想听。”

    辛瑶的声音不知何时带上了一点沙哑，她的手指抚过石像的脸，冰冷的石头自然不会给予她回应，但心头依旧激荡不能自己。

    说起谢云容，袁长生的声音都变了，变得柔和，那语气像是在对一个孩子说话，瘦不拉几的脸上竟然也泛出光茫，如昨夜那副咄咄逼人相比，竟然温和了不少。

    “她是我的师姐，很温柔，很和善的一个人，是我们道门唯一的一个女孩子，天赋极高，就是不太爱学习，他爹是一个极为厉害的人，你一定听说过道藏三千，我师姐就是他的孩子。”

    道藏三千？

    辛瑶想，没听过。

    她是一个很好的听众，一声不吭任由袁长生想到哪里便说到哪里，既不打断也不提问，比小孩子还像个听故事的。

    “我一个外门弟子每天起床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扫落叶，一千零八步阶梯都要我一层一层扫下去，有一次师姐路过看不过眼，于是她教了我一个口诀，说是可以快速将落叶扫完。我学得不好她也没有笑我，依旧耐心的教了我三次，还陪着我扫了一个月的落叶。呵呵。”

    袁长生低低笑出了声，那是他在渡业道唯数不多的快乐，那么难得，以至于后来的日子里他不止一次的后悔为什么为听了心魔的话叛逃山门，他想象过无数次若自己依旧是那个扫落叶的弟子，会不会终有一天跨过外门走到里面，可以成为谢云容的师弟？

    “我师姐还送我一双鞋，可惜她做的时候没有量尺寸，鞋子不合脚大了许多，我就只好收起来每日出门都拿来看一眼，摸一摸。其实，就算那鞋子再合脚，我也不舍得穿，看得出来那是她一针一线熬了很久缝出来的，针线很密，就是样子差了点。”

    辛瑶收起眼底的轻视，她以为像袁长生这样的人虽然不算穷凶极恶，但总归不是个好人，却没有想到这人还有这么柔软的时候，连双鞋子都珍藏着。

    “后来那双鞋子呢？”辛瑶问。

    袁长生眉目轻轻蹙起，嘴角向下跨了一度，嘴唇抿出一条线，大概是想到那鞋的下场，显得心情不太好。他避重就轻又开始跟辛瑶聊起那些年朱山上的故事。

    “后来我很少再见到她，掌门与师伯都将她当成了下任掌门，带在身边细心教导，师姐资质好就算再顽皮，她也能很轻松的驾驭，几十年后就成了朱山上赫赫有名的人物，后来我在外面也听人说起她，夸她是道门新一代的领军人物。那时候我已经不是渡业道的弟子，心里也绝了对她的心意。”

    “我配不上她的，她是耀眼的光，而我只是卑微的泥。”

    “她下山历练回来总喜欢送我东西，有时候是个风车，有时是枚普通的骰子，都是市井里的小玩意儿，我都很喜欢。”

    大早上一时兴起拉着人讲故事，结果让人喂了一整碗狗粮，辛瑶表示她好累好慌还好饱。

    面前这座石像像一个虚无缥缈的身影落在袁长生的心里，辛瑶第一次听到有些人不能在一起不是因为感情不合，而是两人之间的距离太大，大到连山海都不可平。

    “那你为什么要判出师门啊？”

    为什么？

    想到原因袁长生气得身体都在抖，神情似悲似喜，枯黄的脸上有眼泪划过，很难想象一个干瘪男人的眼泪能引起多大的震慑。

    辛瑶简直是惊了，不敢置信地睁大双眼看着他，安慰道：“你还是别说了，总归不是什么好事情。”

第129章 好大一条鱼尾[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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