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子之来之-65[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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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忙扭过头来，“呸呸呸！大吉大利！好端端的老爹为何说起这样的话。”

    “我想起二十岁辞别家乡，到山门里去修行的日子，十六年光阴就像丢进深潭的石子，连声响儿都没听着就过去了。”鱼老爹说着，叹了口气。

    “老爹是有年纪的人，闲来无事感慨两句也是有的。只是您命里有道好福气，眼下虽不得志，将来早晚是做仙翁的哩。”狸猫笑着说道。

    一番奉承鱼老爹果然十分受用，顿时哈哈大笑，便不再提那些伤怀的话了。

    车马越走越近，路境也渐渐荒凉起来，西州连着夏蛮，时常被侵扰，早些年国力鼎盛，但凡有点硝烟都能很快便平息下去，后来国力衰弱，便不渐渐不能管了，不仅西州荒凉，就连南域挨着西州的地带也荒凉了。

    走到日将西斜，众人腹中饥馁，鱼老爹便教停下歇马，用点饭再走。

    狸猫刚勒住了马，四下草丛里便窜出来一丛人……

    只见一群褐布裹着头的汉子，有二十余人，个个左臂系着黄缯，手里抓着铁锹棍棒，拦在车前。

    为首一个八字胡的壮汉站出来，冲我们叫道：“把粮食都交出来，放你们走路！若不然，一顿打死！”

    我看了看他们的装束，又见他们个个面色蜡黄，手里拿着农具，大约是北疆的饥民，无以生计落草为寇了，于是凑近狸猫的耳前吩咐道：“你们哥儿仨去将人撂倒就行，别伤了他们性命。”

    狸猫依言，领着守宫与蛤蟆，上前将他们三两下便都擒住了，将为首的押到车前问话。

    “饶命！饶命！”那人磕头求饶。

    “你既怕死，又为何要伤他人性命？难道别人的命便不是命吗？”我责问。

    “我们都是些苦命人，一路逃荒逃到这里的。饥荒之年吃人都是有的，拦路抢劫算得什么？为了活命，谁又能顾得他人呢？”八字胡哭着道。

    “若有生路，谁也不想过这刀口舔血的日子啊。”一个饥民道。

    “我们本想安安分分做农户，奈何官逼贼掠，一口吃的都留不住。”另一个饥民道。

    鱼老爹凑到我耳边道：“这是皇帝的账，咱们管不了。”

    我点点头。

    正因为一人之力救不了天下万民于水火，所以我才执意要去圣都帮太子，如果圣殷可以由仁爱的国王来治理，那么就不会有这么多人过着流离失所，食不果腹的日子了。

    “我今日饶你们一条命，但你们需谨记不能再伤人性命！若教我知道了，绝不饶恕！”我道。

    八字胡汉子与跪着的二十余人，皆感恩戴德，抓起地上的石子，握在左胸前，立誓道：“我们从今往后，即便饿死，也不再伤人性命了！”

    我见状，心里一沉，问道：“你们是异族人？”

    八字胡汉子大吃一惊，知道身份暴露，无可奈何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我问。

    “握石起誓乃是玉罗人的风俗，我们不是圣殷人，都是被卖作奴隶的玉罗子民，趁乱逃了出来，苦无生计所以在这里落草为寇。”八字胡汉子答道。

    我听了，暗暗吃惊。

    原来当初鱼老爹说要买来做小厮的，便是这些玉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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