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92.千古一帝[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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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秦皇的点头我也不敢起来。不知跪了多久，我觉得再跪下去我的腿就要断了，终于那个宫人开嗓了：“起！”我暗暗揉揉已经僵硬的膝盖，尽量保持不摇晃的站起来，沉声说道：“吾皇万岁。”我依旧低着头，只能看得见地上黑色的可以倒映出人影的大理石，我感觉一道冰冷的视线射在我的身上，我知道是宝座上的秦皇在打量我，无形的压力如一座大山一般压在我的身上，我抿唇透过大理石看着我的倒影，额角的汗缓缓渗了出来。

    “抬起头来。”这是一个略带苍老却又中气十足的声音，不同于那个宫人尖尖的嗓音，这是一种沉重的嗓音。我缓缓抬头，看向那个传说中的千古一帝。

    墨黑色的发参差了几缕寂寥的白发，略微有点发福，但却依稀可见旧时雄霸天下的风姿。这是个已经上了年纪的老人，或许他年轻时的英俊容颜已随旧时风月而去，但那颗心却是永远年轻，他的眼神孤傲而残忍的看着我：“好一张雌雄莫辨的脸。”我没有说话，眼睛略瞟向刚才说话的宫人，没想到那个宫人竟是多日不见的赵高，此刻赵高完全没有了在蒙府时的高傲，而是几近淡漠的低调。

    “你为何不说话？”秦皇这般问我。我道：“草民不知雌雄莫辨是贬义还是褒义，故此，选择不说话。”静默半响，秦皇又道：“你且上前十步。”我依言上前，秦皇又细细打量了我一番：“是褒义。”我微微勾唇：“多谢陛下夸奖。”秦皇缓缓笑出了声：“果然有趣，说你聪明绝顶不为过。”随即他又说道：“可知道我为何要召见于你？”我摇头：“草民不知。”他若有所思的看着我：“赵卿说你舍身取义，为了蒙卿甘愿牺牲自己可有此事？”我点头：“确有此事。”“你就不担心你自己的性命？”我道：“为了将军，草民便是牺牲自己又如何，就像将军为了陛下也会义无反顾的牺牲自己。”秦皇静默了片刻，良久才道：“蒙卿有你这样的奴仆真是培养得力啊。”我不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他又说道：“寡人还听说，你曾是蒙卿的妾室？”我道：“不过是形势所需罢了，陛下不必在意。”秦皇缓缓点头，“你如此聪明，寡人倒是有一事想问询你，不知你意下如何。”我震惊，他竟然有事要问我，不太可能吧，我怎么觉得这像是一个陷阱呢。

    我还来不及说话，他便说道：“离我秦国许远之地有一卫国，当年我因一时仁慈留下了它，如今发现卫国又有些许宵小之徒肆意兴风作浪，你说，寡人是不是该趁机一举歼灭？”我低下头，秦皇问我的话绝对不可以回答，一旦回答我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但秦皇一定会杀了我，敢议论朝政，虽然是他答应的，但谁知道他脑袋里想了些什么，。我低声：“朝堂之事，国家大事，草民一介女流议论不来。”秦皇挑挑眉：“议论不来还是不想议论？”我连道：“不是的，草民见识短浅除了知道舍身为主之外，其余一概不知。”良久，秦皇才道：“你倒是会保护自己。”

    秦皇拍拍手掌：“便是陪寡人听支曲子吧。”这个秦皇的心思实在是太难揣摩了，刚刚跟我议论朝政，现在又要我陪他听曲子，真是上位者的心思你别猜啊。赵高高亢的声音响彻大殿：“宣，高渐离。”

    高渐离！这个为秦皇弹曲子的人竟然是高渐离，历史上的名人，当众刺杀秦皇的高渐离，虽然失败了，但是这样一个充满传奇色彩的人物我竟然第一次来就可以看见，说实话有点小激动。

    不久一个满头白发脚戴镣铐的老人缓缓抱着一把古琴上前，而当我看清高渐离的脸时大吃一惊，这个人，这个老人，竟然便是那日在枫林中遇见的弹琴的老人。

    那个送给我价值连城的广袖望月裙的老人，那个在漫天枫叶中躺着想让人立马自杀的琴声的人。

    他竟然是高渐离。

    我和当时化名易月胧的蒙毅离开枫林时，我问他要不要跟我们一起走，他说时机到了会出来的，难道这就是他所说的时机？我看着他的眼睛处覆盖着宽大的白绫，历史上的高渐离是被秦皇刺瞎了眼睛的，而当时那枫林里的老人他的那双眼睛黑白分明，此刻却是瞎了。我突然感觉到一抹悲凉，这个老人，也许今天会殒命与此了，而他永远不会知道曾在他的枫林里跳舞的姑娘站在他不远处。

    秦皇见他来，哈哈大笑，似乎非常痛快：“早知高卿的筑击的极好，今日便击来听听，啊！”原来，高渐离怀中抱着的不是古琴而是筑，对了对了，历史上的高渐离筑击的极好。

    高渐离白发散乱在身后，他缓缓的吐出一个字：“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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