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台上高歌台下擂[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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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草脸色一红，也不说话。随着李奎武和小福贵，带着小老虎一起走向了李氏所在的包厢。

    这些人的身后，瑞五正驻足观看，把眼前这一幕尽收眼底。他转身走进程作昌的包厢，把了解到的于寅木、秋草和薛东澜三人的情况附在程作昌的耳边，悄悄做了汇报。

    程作昌抿了一口茶，心中了然，叹口气道：“俺老程是个伤心人，没想到，寅木也是一个伤心人！回头，俺俩真得好好喝一壶！”

    后台的秋霜在影儿的帮助下，早已准备就绪。今天，她要在北平最大的戏园子——“吉祥园”的舞台上，上演《天女散花》。

    之所以选择这出戏，不为别的，只为在她的心中，充满了对师兄蓝月的怀念。师兄的音容尤在，可是斯人已逝，生者如斯。

    此刻，望着镜子里的自己，秋霜的脑海中闪现出师兄蓝月的身影。

    蓝月对她道：“师妹，今天，我就给你讲解一下梅兰芳梅先生的《天女散花》这出戏……

    “师妹，戏比天大！我们要对观众尊敬，更要对这门艺术、这个行业打心底的敬仰……”

    想到这里，秋霜的眼角有些湿润。她喃喃道：“师兄，我相信，这样一个舞台，一定也是你梦寐以求的！我带着你，咱们一起登台表演！”

    开场的锣鼓音响起，诸位演员按照次序登台，很快就轮到秋霜登台表演了。

    只见秋霜莲步轻移，舞动着彩色绸带，提着花篮飘逸而行，袅袅婷婷地走向了舞台中央。

    口中念着道白：“

    清圆智月广无边

    慧业超明不作仙

    幻中幻出庄严相

    慈悲为妙自天然

    我乃，天女是也

    尊奉佛旨

    去到净明寺中散花……”

    一段开场道白，体现了无与伦比美妙的意境。

    秋霜刚刚念完这段道白，程作昌便带头在楼上喊道：“好！”，他的一众部下立刻带头鼓起了掌。

    然后，程作昌扭头对身旁一脸大汗的“吉祥园”马老板道：“俺让你准备的花篮、银元，还让你找人捧场子，你都准备好了？”

    马老板一边拭着额头上的汗，一边道：“全都准备好了！我都嘱咐他们了，什么时候该喊‘好字，哪个裉节喊，咱这里都有讲究，绝不能马虎。程师长放心就是！”

    程作昌点点头，继续道：“该送花篮时就送花篮，该撒银元时就撒银元，别他妈的小气，都算在俺老程账上，不用替俺老程节省！”

    马老板连连点头，道：“是，一切都听程师长安排！”

    王英杰位于东边角落的那个包厢异常的安静。从外表上看，可谓是冷冷清清。

    包厢里，王英杰问沈元道：“北平这几个青帮和地头蛇都打点好了吗？”

    沈元道：“参谋长放心，之前咱们就打过招呼，这一次又下了重礼，皆已安排妥当。他们说，霜姑娘尽管在此唱下去，没有人敢来打扰她。还说，参谋长要是在北平地界上有什么事情不好出面，就跟他们言语一声。”

    王英杰点了点头。又对沈元道：“你派人去找‘吉祥园的马老板要来笔墨和一张请帖，我自有用处。”

    沈元答道：“是！”，转身找人安排去了。

    见沈元走出包厢，王英杰对董世斌说道：“过几日，咱们也该返回东北复命了。我想在返回之前，把你和盈画的婚事在宅子里办了，你看如何？”

    董世斌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道：“一切都听头儿的安排！”

    此刻，台上的秋霜正载歌载舞，挥舞着两条彩色长绸飘飘然，在舞台上表现着天女御风而行的优美华丽动作。

    念白抑扬顿挫，嗓音空灵清脆，唱腔铿锵绵长，动作行云流水，加上秋霜惊为天人的扮相，台下是叫好声一片！

    程作昌安排的那一小群捧场的人，他们的叫好声早已淹没在整个观众席的沸腾声中。

    人们由衷地赞美着秋霜的表演，这绚丽的一幕，刺激着每个人的感观，演奏出心中无比的激昂！

    “吉祥园”的马老板见观众席上已然达到了高潮，立马派人适时地送上了花篮，又让人向台上大把大把地抛撒着银元。

    这种物质上的诱惑比感观来得更直接。台下的尖叫声、叫好声、口哨声响彻一团！

    人们情绪高涨，欢声雷动，早已沉醉在这歌舞升平纸醉金迷之中！

    王英杰的包厢里，董世斌不满的对王英杰，道：“头儿，程三炮那边儿实在是太嚣张了，咱们是不是找几个人教训他们一下，让他们收敛收敛。”

    王英杰微微一笑，道：“强弩之末，勿需理睬他们。”

    管爷的包厢里，管爷居中，于寅木与薛东澜分坐两侧。

    管爷看着眼前的两个年轻人，一个风神俊逸，一个英姿飒爽，且都德才兼备，才高意广。如果换做她是一个女孩子，在这两人之间，她也会很难抉择。

    管爷抿了一口茶，微微一笑，道：“秋草是我的徒儿，我一直把她当成女儿来看待。我老头子有话不会藏着掖着，真人面前不说假话。

    “你们俩年轻有为都很优秀，也都很喜欢秋草。我老头子也很为难！

    “我曾经答应过秋草，她个人的事情让她自己去选择。这样吧，为了公平起见，在今天散场之后，让秋草最终做出选择，看她到底选择谁！

    “不过，我把话说在前头，胜出的那个不要骄傲，还有我老头子这一关。失败的那个也不要气馁，我老头子是他的叔伯，也就是他的亲人，咱们以后还可以常来往。

    “你们看，这样处理如何？”

    于寅木和薛东澜二人同时选择默默地点头。

    只是，二人不约而同地望向彼此，不自觉地用眼神在暗暗较量，颇有些棋逢对手巅峰对决的感觉。

    此时，小福贵早已把小老虎交给了李奎武，正躲在管爷的包厢门口偷听。

    相比于台上大姐秋霜的戏，他更喜欢看台下这四个男人打擂！

    小福贵觉得，大姐的戏固然好看，台上台下也热闹非凡。可是，这咿咿呀呀地唱些啥，他也听不懂！

    老程和小白脸子的事，他早就看明白了。别看老程那边的人咋咋呼呼地，楼上楼下地摇旗呐喊，王英杰那边一点儿动静都没有，老程跟大姐秋霜两人是肯定没戏了！

    小福贵现在最关心的，莫过于三姐秋草究竟选择谁！

    而偷听，不仅能快速解决问题，还可以让他以后用此事在众人面前大做文章。这感觉实在是太爽快，太妙不可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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