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下降[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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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泽威尔紧跟着家养小精灵身后，头顶上的吊灯像是蒙了一层厚厚的灰，昏黄的灯光只是些微的照亮的一小片地方。他敛了敛神破天荒地感到一丝拘谨，直到现在他还在怀疑自己是不是来错了地方。

    黛西虽然跟他是青梅竹马，但每次被家里人按着例行见面、培养感情，也都是在斯特林住宅中进行的，他还从来没有来过斯托克宅子中，他光是这么在这昏暗又无尽的走廊上走着，就感到周围不住的压抑感，如果这里真的是黛西从小到大住着的地方的话，那……

    “呀，这不是斯特林家的小少爷嘛。”

    墙壁上的一幅画突然对他说道，声音尖细还略带些颤音，像是激动到不能自已，泽威尔循着声音看去，画中人是一位穿着中世纪的女士，黑发黑眼那是斯托克家族的标志，五官端正但因为对方那近乎激动地动作显得有些目眦欲裂，颧骨突出显得有些刻薄。

    他心下了然，对着那幅画行了个标准的绅士礼，“斯托克夫人早安。”

    “早安早安，这么看起来小少爷真是一表人才不像我们黛西锯口葫芦一个，跟她说话半天都应不了，哎呀真是我们家黛西高攀了，要是我再年轻个几岁也就轮不上她了，斯特林少爷今日可要玩得尽兴些呀，要是黛西有哪里招待不周的地方，我回头一定说教说教她。”

    “不会，”他语速有点快强压着心里那种不适，朝画上人恭敬地说道：“黛西向来是我们当中最有分寸的。”

    画上人满意地点点头，“那就好，也不枉我细心教育她那么久。”

    泽威尔对于斯托克家族不是特别了解，只是听说其推崇纯血、标榜尊贵，跟许多古老巫师贵族差不多他们在时间洪流中被那浪潮淹没，却又自顾自地抓紧浮木，以那莫名奇妙的傲气来强撑着一口气。

    但他完全没想到……如今斯托克家族已经到这个地步了，粘稠、腐朽周围那股阴郁之气似乎黏腻在身上，附骨之蛆般怎么都摆脱不掉。

    也难怪黛西会如此注重两个家族的联姻，她的家庭教育皆是如此，讨好、隐忍，只是为了苦苦支撑那摧枯拉朽般崩塌的大厦。

    是他当初太想当然了。

    泽威尔·斯特林好感达到85%

    当他跟随着家养小精灵的步伐走出住宅来到后花园时，却看到了与昏暗宅子截然不同的一幕。

    阳光微暖，玻璃墙搭建的小花园里栽满了各种品种的紫罗兰，而透过琉璃窗折射出的斑驳色彩他在从中看到趴在桌面上小憩的黛西。

    花园里的琉璃砖块正好将清晨的光线裁剪出菱角，那是如此的和谐，浮光与尘芥巧妙地融合在一起，偶尔还能看到光线下那细碎的绿影。他屏息悄悄靠近，似乎是不想打扰这安静又美好的一幕。

    当他走近一些时，还能看到少女脸上细小的绒毛，长睫似把小扇在羲和阳光中翕动。他兀自寻了个位置坐下，身子一侧有意遮挡少女面上那恼人的阳光，他轻捻起对方的发梢，眸光寸动，想起家养小精灵对他的介绍，

    “黛西小姐很喜欢一个人在后花园里呆着，那满园的紫罗兰便是她亲手栽种的，选种、培育、浇水，施肥，每个步骤都很用心……”

    半响，泽威尔突然凑上前拉近两人的距离，翠绿色的眼眸似湖边杨柳，细小的变化都能引起枝叶吹拂，而那其中完全融入少女的倩影。

    他捻着对方的发丝在唇畔留下一吻，就像是为女王献上骑士忠心的仪式。

    而后一抹余晖钻进半掩的门缝，他悄声离开，桌上留下一张纸条。

    日落西沉，黛西睫毛颤动，她半眯着感受到有些刺眼的阳光，等她适应过后发现桌上留了一张纸条，她小心地打开，上面还残留了一些魔法的波动。

    *

    在市区的中心广场上，零星的人群开启了清晨的序幕，街边一家家的开张飘散着尘世间最原始的香味，勾勒出胃底的馋虫。泽威尔一手摘下头上的帽子，捋了捋有些凌乱的红发，身子依在粗糙的树干上。

    他前几日打听到今日爱琳与他哥哥会去麻瓜的游乐场约会，他那日便假借撮合黛西与维克的名义，约黛西今日一同去“捣乱”，他双手抱拳手指不住地轻点的手臂，“现在时间也快到了，怎么还不来？”

    “在这呢，”一双白嫩的手搭上他的肩，他一回头便对上那双盈盈笑着的脸，黛西今日穿着湖蓝色的格子裙，上接短袖衬衫，头上别着同色的发夹，这有点像霍格沃茨校服的搭配但不同的是，整个人显得异常靓丽。

    她见对方仔细打量自己便有些无所适从地捏紧裙边，“我还是第一次受邀来麻瓜世界玩，这身衣服是不是有一些奇怪，我不太会搭配。”

    难得看到黛西面对于自己不擅长的领域如此羞涩。

    “没事没事，”泽威尔赶紧摆摆手，苍绿色的眸子看着她显得十分真诚，“我觉得非常好看。”

    “快走吧，”他将手递到黛西面前，眼睛却东瞄西瞄看向别处，“我们要装得像一点，待会看见他们不至于露馅。”

    “好，”话音刚落，他便感到手中多了一份温暖，他虚虚地牵着不敢用力，不知道是害怕对方手若无骨自己会捏疼她，还是怕她能感到自己手心冒出的汗。

    但……他只要一想到自己现在是牵着黛西的手，嘴角便忍不住勾勒出笑容，脸上也出现了一抹与发丝相照应的嫣红。

    泽威尔牵着黛西来到与爱琳两人会合的地方，爱琳兴奋地挽着黛西的手，钴蓝色的眼里表现出异常的亲呢，“黛西，我跟你说麻瓜世界有好多好玩的地方呢，跟着我你就是跟对人了，我跟你说……”

    黛西下意识接住爱琳朝自己扑过来的身子，也就顺势放开了握住泽威尔的手，她一边点头应和着爱琳的话一边留神看向维克，对方似察觉到她的眼神，而后抬眼看向对方，他忽而莞尔一笑，礼节性地点点头，但周身却萦绕着不易察觉的疏离感。

    她收回目光看向爱琳，对方还在不厌其烦地向她介绍了周遭的美食。

    爱琳今天穿的是背带裤搭配运动鞋，金色的头发轻轻挽成一个丸子的形状，显得很是靓丽。泽威尔头戴帽子，卫衣加上哈伦裤，阳光又健气。维克穿的倒是挺正式，白衬衫加黑西裤。

    但就这么看来，倒是显得泽威尔跟爱玲是一对，黛西和维克又是另一对。

    黛西敛了敛神也挽上爱琳的手，两人好姐妹般的走在前面。

    泽威尔暗自扣了扣掌心，红色的发丝也掩住眼睫，似乎可以在其中看到从来未有过的暗色，他忽而迈步插进两人之间一把将人分开，随后单手挽着黛西的肩膀。

    “芬格小姐，我想黛西是我的女朋友，你要挽手去挽你男朋友去。”

    爱琳努着嘴跺跺脚，她往后看了维克一眼又马上转过身来，自己一个人僵着身子走在最前面，身旁的手有些不自然地耷拉下来，像是专门等着某个人主动去牵一般。

    但维克没留意到她的小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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