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莞菀类卿[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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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无奈的我只能一人逛着庙街，走着走着便看着河边有许多人在放莲花灯，便觉着很是稀奇。

    我戴着面纱穿着考究，倒几分俏丽的样子，路上也有一些公子前来搭讪，但我只是摆摆手回绝。这时我感受到一股锐利的目光直直地盯着我，我回过头发现竟是我们雍朝当今皇上，他摆摆手向我示意不要声张，我点点头。

    很奇怪的是，身为皇上也会相信莲花灯祈福这样的玩笑，他手指纤长骨节粗大，手握着莲花灯缓缓将其推到河面上，那莲花灯变承载着他的祈愿渐渐飘远。

    我没有他的允许也不敢擅自离开，便待在他身旁等候他的差遣，但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静静的站着连同我一起。

    我偷偷地用余光看着他低着头，鸦羽不安地颤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我猜想或许在担忧来年的丰收，或是带给皇后娘娘的礼物，或是官员们如何不省事等等。

    后来我眼睛一瞄，发现他腰间的香囊很是精致，像我这样人肯定是做不出来这样的。

    我猜想定是皇后娘娘做的，那香囊像是佩戴了许久，表面的布都成了灰蒙蒙的颜色，边角的细线都有些毛躁了，像是平日里无事时便会拿到手上把玩一般。

    后来皇上什么都没说，便叫人叫我送回了睿王府，我回过头看着他，他人生还站立在那边，盯着河面上的莲花灯，莫名的感到他很孤独，很落寞。看了一会我回过头来，但这一切也没我什么事。

    后来我的日子就这么平平淡淡的过着，奇怪的是睿王殿下从不会碰我，不仅是我，后院里的女子都没被他碰过。私下里有些大胆的姑娘，还悄悄地议论着“睿王是不是不行”，甚至还悄悄去寻什么偏方煲汤来给睿王喝。

    更甚者……一天夜里我在睿王旁边侍奉着他批阅文件，这时后院里的一位姑娘莽莽撞撞地便进来了。她身着艳丽的长裙，布料少到只能掩盖身体一些重要的部位，眼角晕染的胭脂，步步生莲，满是魅惑之意。

    我看着她直直地盯着我，眼里满是妒意，我便低下头知趣地离开，经过她时闻到了很浓的一股胭脂味。我把门掩上心里一阵不安，不是为了我，而是为了她。

    事实证明我的不安是正确的，隔天我便看到了那位姑娘被总管扔着包袱，“请出”睿王府，她还穿着昨夜的那件衣服。

    她哭着、求饶着、泪水将脸上的妆化开，左一道红线右一道红线，狼狈不堪，看着样子昨晚睿王动了很大的怒气，此后便再也没有人敢去勾引睿王殿下。

    我在这里也算得上是个“老人”了，自己也理了一份生存法则，有时候我还会给新来的小姐妹们科普。

    凡事要顺着睿王殿下，不能打扮得妖艳，或许是因为将殿下喜欢清丽又矜持的女孩。

    我在府中呆久了，闲聊时也会聊起朝中的一些事。说是赵将军在边境地区立了大功，她们说是这赵将军原来是赵老将军的义子，然后随父一起征战匈奴，常年不归京，长得倒是很好看。

    但是奇怪的是，这么久了也没有娶亲。我嗑着瓜子，蹙着眉道，“好像那个小将军才是19岁吧，也不急，先立业后成家。”

    我还知道睿王府，西边有一间小屋子叫“叶青间”，院子里还种着一棵大树，那树大得几个人环抱都围不住，树叶也是可以轻易遮住脸那般大。但那可是个禁地，睿王不允许任何人进去。

    但每年有个固定的日子，睿王便会喝得醉醺醺的在那屋子里躺一夜，我私下也去查过那个日子，发现那便是皇上登基之时。我猜想，要么就是他难过皇位被哥哥夺下，要么就是他其实心悦与皇后娘娘。

    抱着这样的心思，在一日里我才窥见事情的真相。

    那日睿王殿下又如同往年一般，醉倒在那小屋里。我偶然往那边经过却发现屋子里燃着火光，像是着了火，我一个着急便冲了进去。后来……后来眼前的一切让我震惊。

    屋子里很是杂乱，密密麻麻地到处铺着画。所有的画上都有一个女子的身影，我认真瞧着挂在顶上最大的那幅，那幅画上的女子让我很是熟悉，我走近认真打量着，突然间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

    那画上的女子很是漂亮，很是逼真，就像画者注入了他的全部精力一般。

    她的眼睛是就像星星，非常漂亮，就像我的眼睛那般。她的鼻子小巧精致，后院里的姑娘都是她那样的。她的眉，她的唇，她的气质都是可以在后院那些女子身上看到的。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这睿王殿下不是多情，而是个多情种。

    之后的一茬接一茬的，不是这位殿下花了心，这满屋子的莺莺燕燕其实他孤单得很，这后院的所有人拼和起来才能看到一个完整的人影，所有的不过都是影子。

    我脚下一个踉跄，甚至都忘了周围的火还未熄灭。睿王趴在桌子上醉得模糊恍惚，他透过朦朦的眼睛看向我。

    “一冉……是你回来了吗？”

    我说不出话，他那双平日里满是晦暗的眼眸，如今软弱颓唐得让我心惊，我摇了摇头赶紧冲向他。

    “殿下着火了，赶紧走吧。”

    他紧盯着我看了一会，突然将我推开，“你不是……你不是我的一冉，走开我不要你，你们……都是假的，假的。”

    说着，他脚下一个踉跄摔倒在一旁。那画布被他扯下正好盖在那燃烧的火苗上，火舌吞噬着一切，一时间里屋内灯火通明。

    我赶紧抓着他的衣袖往他往外带，但他岿然不动，“殿下，我们快走啊。”

    “我不，不要……我要和一冉在一起。”他看着那墙上的画痴痴道。

    我又伸手去抓他，他一把推开我，“滚，你们这些假货。”

    我定定地看着他，火势越来越凶，火苗沿着画卷烧到了他的衣服上。我一咬牙，转身便使劲地往外跑，我到处奔跑在走廊上喊着。

    “走水了，在叶青间那边，睿王殿下在里面，大家快去救人。”

    但等到大量的护卫赶来时，火舌已经吞噬了半边屋子，门窗、房门都被倒塌的房梁顶着，再怎么努力都无济于事。我看着逐渐被燃烧殆尽的屋子，我突然有些可怜他。

    大概是错过了一生中最想厮守的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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