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失踪[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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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笑着与知县攀谈：“没事，没事，走陆路也行，倒是麻烦知县动用人力了。”

    但等他转过身时眼睛正好与一冉对上，可以看清楚的是，他的瞳孔像是蒙上了一层阴翳，无端让人觉得压抑。

    太子朝着一冉点点头，默契的样子在一旁蓁蓁看在眼里，又无端地生出了几分酸意。

    “哼。”蓁蓁轻蔑地发出一声。

    “不过只是个落红院里的姑娘，上不了什么台面，瞧不起谁。”

    这般想着便往前走了一步，先踏上一辆马车，路过一冉身边的时还用肩膀撞了她一下。

    一冉被撞地一头雾水，侧着脸看了看身旁的太子，这才明白过来对方真真是个蓝颜祸水。

    虽说这几日陪着蓁蓁逛遍了整个洛县，虽然对方小动作不断，但无伤大雅一冉也没放在心上。

    接着太子撩起衣袍上了另一辆马车，正当一冉踌躇着不知道要上哪一辆马车的时候，蓁蓁撩起帘子对她喊道：

    “姐姐来我这儿，那一辆给他们男子坐吧，我们女孩跟女孩玩。”

    “当然不是为了这个。”蓁蓁在心里晒笑着，“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每天晚上都要在书房里面幽会，知县大人都已经告诉我了，说是什么‘良辰美景，今宵一刻。”

    太子这时听到了这方的动静也轻轻撩起门帘，他隐蔽地向她点点头，一冉敛了敛神便走上了另一辆马车。

    一进马车，蓁蓁身边的那位丫鬟便矮着身向她让座。

    一冉笑着向她点点头，那位丫鬟便脸红的别过脸去，小丫鬟脸上有点点雀斑，在阳光的照耀下就像是……就像是阳光怜爱的亲吻，她光是看着就觉着没有一点危险性。

    这辆马车上加上自己只有三个女眷，而且全都是没有武功傍身的，这么好的机会，对方若是此时不动手何时动手。

    一冉攥紧了身上的包裹……对方大概是要准备动手了。

    马车上的气氛有些凝重，许是蓁蓁还没有从刚才一冉与太子的亲昵中缓过气来，一冉掀开帘子向外透透气。

    车窗外车水马龙，一切还算正常。各路商贩自然开始了一天的生计，买包子都和卖发糕站在对面吆喝叫卖，像是在比着谁的嗓门更大。

    孩童扯着大人衣角，央求要买串糖葫芦，少女们三三两两地走着，发髻上别着好看的发簪，嬉戏着打闹着。

    这一派祥和的场景，倒是与京城那种典雅古朴的风格不同，倒是有一方地方风味。

    但在一些阳光触及不到的地方，一些黑暗与贫穷仍在肆意蔓延。

    光是这一路上她就眼尖地注意到有少女卖身葬父，有奴仆受主子罚被打到奄奄一息，有乞丐缺胳断臂苦苦央求。

    她只是看着眼里闪烁着一些复杂的情感，那些悲切与哀恸的感情似乎具象成型。

    突然车夫驾驶着马车前往了另一条小道，与前方太子他们所坐的马车分开。这绝对不是走错了路，一冉将门帘放下进入警戒状态。

    夜晚所下的雨在小道的泥泞上积水，车轱辘碾过，坑坑洼洼的有些颠簸。

    一冉在马车上可以明显的感觉到闹市离他们越来越远，周围渐渐地变为寂静，然后又突然间变成另一种吵闹。

    咒骂声，哀求声，痛哭声，敲击声不断，就像是……就像是进入了贫民窟一般。

    “吁。”的一声车夫拉紧缰绳，马儿在踌躇中停下。

    车夫掀起帘子看向车内，毕恭毕敬地说道：“小姐我们到了，按知县大人的吩咐殿下们先去办事，小姐可在此地等候。”

    刚坐没多久，蓁蓁就按捺不住地拉开帘子，“在此等候，这里是哪呀？”

    一冉拉她不住，便无奈地随她下了车。

    掀开帘子像是到了另一个世界一般，苍蝇、臭虫、矮房，周围的人都灰扑扑的，瘦骨嶙峋的的孩童，满身补丁的妇女，裸露上身大汗淋漓的男人。

    一下车便闻到了一股刺鼻的味道，说不上来，像是抹布拧出的黄绿色汁水，或是爬满蛆虫的腐肉。

    几个人一下车便像是误入狼群的羊一般，周围的人都盯着这里。

    安静地都没有听到刚才任何嘈杂的声响，一冉看得真真的，他们眼神里有的是好奇，有的是疑惑，但大部分都是。

    ……贪婪。

    蓁蓁像看不到周围的反应一般，一下车便马上捏住鼻子，嫌恶地抱怨着：“这里怎么这么臭啊？本小姐都快不能呼吸了。”

    话音刚落，一冉便明显地感觉到周围人的眼神似针似的朝他们扎来，让人很不舒服的目光，像是被裸露在空气中一般，不过这目光更多针对的是蓁蓁。

    但似乎是忌惮着蓁蓁的身份，不敢轻举妄动。

    一冉今日穿的轻便，虽然生的好看，但一眼望去便是个丫鬟的打扮，不怎么起眼。不像蓁蓁，云纹花案，齐胸襦裙，手腕上戴着翡翠手镯，发髻上插着银制簪子。

    她暗自稍稍拉扯着蓁蓁的袖子，以免她又做出什么惊人举动。

    到底可能是因为蓁蓁在现代活了这么多年，习惯用几千年后的思维看待的事物。

    法治规章，社会秩序，文明礼仪，她便以为所有的人都如同几千年后的人一般。

    她不知道的是杀人越货，拦路抢劫，特别还是在一个不怎么安定的年代，便更是如此。

    蓁蓁注意到周围的人都在瞧着她，便高兴地以为是看她生的好看。她眼尖的看着近处一位约莫七八岁的小姑娘，对着她头上的银簪感兴趣，她便将簪子取了下来。

    那对银簪似蝶翼般，薄如轻蝉，在风中还会叮铃作响，“你喜欢吗？喜欢姐姐就把它送给你怎么样？”

    蓁蓁弯下身子，将银簪递予小女孩。小姑娘瞪圆了双眼，不敢置信地接过，连忙说着：“谢谢小姐。”

    这时聚集在她身上的目光更甚了，蓁蓁分不清这是恶意，她喜欢这种被别人注视的感觉。

    而后不知道然后又触及到蓁蓁什么神经，她向周围望了一眼大声喊道。

    “马车里还有我别的首饰，我也用不上，可以把它们送给大家。”

    一冉瞳孔一缩，“不要。”一词脱口而出。

    但蓁蓁的话早已被周围的人所听见。

    *

    付惜在人群中穿梭着，脚底运着风，手扶着腰间的剑，翩若惊鸿，快如残影，但他还在心里催促着自己加快步伐。

    快点，再快点。

    受太子殿下的旨意前去驰援一冉他们，他是以买吃食的借口在知县眼皮子底下偷溜出来的。

    他光是想象着一冉现在的处境就心乱如麻，恐惧、焦躁、愤怒，不知名的一些黑暗阴影部分交织在一起，镇压住他的胸口喘不上气了。

    他跟寻着一冉乘坐的马车车辙所压出的痕迹，一路往反方向追寻。离开了市镇，来到最边缘地带，他看着眼前的场景，紧握着腰中的利刃。

    贫穷、贪婪，这里的人们眼睛里闪烁着让人不舒服的精光，周围乱糟糟的像是刚刚经历了一场抢夺。付惜敏锐地感觉到周围弥漫着暴虐、厮杀的气息。

 

第16章 失踪[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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